拆他台?这让被拆台拆得生无可恋的荀子业都有些不适应了。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季雅珍,只见她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饭局上面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荀子业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熟人。
李雪,荀无攸。
季雅珍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李桂花,你也来这儿吃饭啊!”这声李桂花喊得特别大声,几乎整个餐厅都能听到。
隔着大老远,荀子业都能看到李雪那一张美丽的脸扭曲了。除了她和荀无攸,他们那儿还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她新傍上的那一位冤大头。
季雅珍这过去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摆明了就是去给李雪添堵的。偏偏又作出一副热切的样子来,让李雪无从发作。
不过李雪段位高深,能沉得住气,荀无攸却不能。他在季雅珍过去的那一刻表情就变得十分狠毒了,看着季雅珍不怀好意。在季雅珍出言嘲讽李雪的时候濒临爆发,却又被李雪给死死按住。
有趣。
荀子业收回目光,继续绞尽脑汁来面对文父。
季雅珍虽然很多时候看着不太靠谱,但对付个李雪还是绰绰有余的。荀子业也懒得理他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还是好好忧心一下他的终身大事先。
不一会儿,季雅珍就回来了。神色依然那般慵懒,对付李雪都不用费什么劲。
“我去下洗手间。”文月朗突然起身。
“我也过去。”荀子业也跟着说。
这显然只是个托辞。荀子业跟着文月朗过去,他压根儿就没要上厕所的心思,在洗手台前等着荀子业过来。
“你爸那态度……应该算满意吧?”荀子业问。
文父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面瘫脸,让他想察言观色都没法察。
“他不满意的话,你要怎么样?”文月朗反问道。
“这……”
这个荀子业还真没想到要怎么办。
看他突然沮丧,文月朗连忙又说:“不管他满不满意,我们都要在一起的对不对?”
“嗯。”
“那这样的话……”文月朗伸出手,托起了荀子业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要管他满不满意?这个事情又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荀子业顿住。
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啊。
只是人都是有点私心的。荀子业没谈过恋爱,也不懂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他还是希望,他能够得到文父的承认。
在许多方面,他就是这么钻牛角尖。
“回去吧。”
又过了一会儿,荀子业闷闷说道。他挣脱开文月朗的手,走出了洗手间。
“你要喝什么?”一回到去,季雅珍问他。
“果汁吧。”荀子业酒量不行,是绝对不会轻易喝酒的。
文月朗不一会儿也回来了,脸色看不出异样来。
一口气将冰镇果汁喝完,荀子业才算冷静了一点。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荀子业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矫情。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年轻似的拎不清!
这么一想,方才那样冷漠似乎有点对不住文月朗了。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对方一眼,对方神色依然,只是眼里多了些落寞。
荀子业越想越过意不去,但苦于现在身边还有文父和季雅珍,不太好说开这种事。没办法,只好等回到去再好好跟文月朗说说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餐厅的暖气开得太足的缘故,荀子业突然觉得有点热。
他将外套拖了,可这份炎热不仅没得到缓解,反而还愈发鲜明。
怎么回事?是发烧了吗?
“脸怎么这么红?”文月朗虽然面上装作不在意,可暗地里也在悄悄注意着荀子业的。看他脸色越来越红,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冰冷的手一碰上去,就仿佛被灼伤了一样。
“好热……”
不仅是身体觉得热,脑子也逐渐迷糊起来。荀子业觉得自己热的都快融化了,很想把身上这几件厚重的衣服全给脱掉。
“阿姨,他情况不太对,我先开车带他去一下医院。”文月朗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抱起了荀子业往外走去。
这绝不是发烧,刚才荀子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文父和季雅珍都有些无言,季雅珍略一沉yin,目光放在了刚才荀子业喝的那一杯果汁上。
“刚才这果汁送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碰过?”季雅珍找来方才的服务员,冷声问道。
对方是个还很年轻的小姑娘,被她这么质问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说:“刚才送来的时候有个女人突然伸手端走了果汁,我连忙制止了她,说这果汁是别人定的,她就放回来了……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哪一桌的女人?”季雅珍又问。
小姑娘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