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回答。谁知道文月朗直接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柜旁边,开始仔细端详起来了。
荀子业视力很好,一眼就看清楚了他在看哪一张。
这一眼过去,他差点儿吐血。
“砰!”
荀子业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一个不留神脚还撞到了桌角上,疼得他脸都皱了。但就算如此,他还是一瘸一拐地冲到了电视柜面前,一把摘下了那个相框。
“不准看!”
文月朗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满脸惊讶地看着他拿着相框直接冲到了楼上。有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上面下来。
他赶紧儿来到楼梯的旁边,脸上的惊讶已经被担忧给取代了,“没事吧?”
“嗯?”荀子业不解,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情他自己都还没缓过神来,都是下意识去做的。
“你的腿刚才撞到桌角了,现在怎么样了,给我看看?”文月朗这一说,荀子业才回过神来。
嘶!
刚才不觉得,现在一提起他顿时感觉到自己那半条腿都差不多要废了。
文月朗看他带着痛苦的神情,不分由说地扶起了他,没怎么犹豫,直接又扶着他回到了二楼。
“你房间在哪?”
荀子业伸手指了一指,文月朗立即扶着他来到了他的卧室。这儿的家具都有些旧了,墙上还有这他小时候顽皮画下的画和写下的字。文月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荀子业的腿上。
“疼疼疼疼疼,你轻点儿。”
文月朗闻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地帮他挽起裤腿。刚才那一下撞得挺狠,那一大片都撞红了,再过一会儿肯定得淤青。
冰凉的手覆在上面,虽然还是疼,但至少也缓和了一点儿疼痛的感觉。文月朗轻轻触碰着他的那一片皮肤,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对不起。”
荀子业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的道歉,连忙摆手,“不关你事,是我反应过激了。”
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季雅珍居然把他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给挂在了墙上供人围观。说起来那张照片还是季雅珍逼着他拍的,荀子业从小到大没有过爱好女装的癖好,反而敬而远之。季雅珍非逼着他穿,拍完照片后他直接哭鼻子了,哭得佣人都束手无策。
这么一想,小时候的自己的确挺煞笔的。
荀子业嫌弃了一番小时候的自己。文月朗的已经暖起来了,他站起了身,“我去拿点冰块过来,你别乱跑。”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卧室,荀子业也挺无聊的。看着墙上的那些鬼画符,荀子业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也真是够傻的。”
他是个念旧的人,小时候的玩具都好端端地收在杂物间里。这间屋子的家具从来就没变过,除非是坏了荀子业才会换,不然他就要开始闹了。
几十年的实木家具,大多笨重,他房间里面东西不多,样样都上了年头。没等他继续怀旧下去,卧室门又被人给一下子推开,文月朗和季雅珍一并走了进来。
“啧啧。”一看到荀子业的腿,季雅珍啧了两声。她也没走进来,就靠在门边那儿看着,“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荀子业尴尬地低下了头。
季雅珍说的也没错,的确是他自己作死没看好路才撞上的。
“小文啊,别看他现在只是摆出个苦瓜脸而已。这小子十来岁的时候摔了还会哭鼻子,高三那会儿从楼梯上摔下来哭得惊天动地,搞得大家都以为他骨折了,结果上医院一看,好家伙,就擦着了手臂,那伤口至多三厘米。”
“妈,别说了。”曾经的黑历史被季雅珍这么抖了出来,荀子业感觉自己在文月朗脸真的都要丢尽了。
认真想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金拱门面前偶遇文月朗的时候被人拉了一把摔到大马路中央,去了医院发现也就擦伤。
可他真的很痛啊!
荀子业理直气壮。
文月朗听了季雅珍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荀子业注意到他肩膀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笑。
笑你大爷啊!
荀子业委屈,人受伤了哭一场怎么了!哭又不犯法!
冰块敷上去,荀子业被这刺骨的寒冷给刺激地打了个激灵。他身子有点儿抖,是被冷到的。
随后他感觉到身上被披上了一张毛毯,往后一看,文月朗捏着毛毯将他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你穿的太少,小心别被冻到了。”
那脸上的关切神色不似作假,他是在确确实实的关心自己。
荀子业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话。
“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门口的季雅珍见状,转身就走。
荀子业:……
文月朗:……
得了,这气氛被季雅珍的话毁得一干二净。
“你也多穿点。”想了想,荀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