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有时候还会觉得疼。我小心地擦拭着布条勒出的红痕,每一夜做这件事时,我都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代之。
贺兰芝心细如发,他察觉到我心不在焉,握住我的手腕,问道:“有心事?”
我的心猛地一跳,好在他看不见我眼里的心虚。我摇摇头说:“没有。”
贺兰芝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庞。他总喜欢这样温柔地安抚我,那温热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时,我忍不住问他:“你想不想看得见?”
贺兰芝微顿,接着便如实说:“自然是想的。”他对着我轻喃喃道,“我常常在想,只要能看一眼你是什么样子,便是要我用几年的阳寿来换,我也愿意。”
他的话令我心头紧揪,难受得只有微微俯首,轻柔地含住他的唇瓣。贺兰芝慢慢回搂住了我,把手探进我的衣襟里
子时。
我来到和靳涯约定之处。我到那里时,揭开了斗篷,环顾了一圈,未见到他人。眼看三刻即将过去,也没看见他,我不由暗猜他是在耍弄我。我心中略感失落,却又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回去之时,忽而身后有一双手抱来。我猛然一怔,挣扎之中,那一只手就扣住我的脸,把我强硬地掰向他,紧跟着就被人给粗鲁地噙住了嘴。
“唔嗯——!”我顿觉胃里翻搅,将藏在袖里匕首抽出,要击向他时,靳涯却早猜到我必会留这一手,他抓住我的手腕,同时也放开了我的唇。
乌云缓缓散开,朦胧月下,我逐渐看清他的模样。只看,他脸色冷峻至极,嘴角却微微勾起,眼里并无半分笑意。他寒声道:“贱人,被贺兰芝玩够了,这下可总算想起我了?”
我“唔”地用力挣扎,却怎么做都挣不开他。听到他的话时,我憋红了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无耻小人!”
“我无耻?”他一手粗暴地捏起我的脸,嘴森冷地说:“慕青峰,我再是无耻,也远不如你下贱。每天晚上,你跟我隔着一扇门,被另一个男人往死里干,还叫得那么骚浪,”他凑近我的唇啄了一啄,沉沉地道,“你说你这真不是在诱惑我么?”
被他亲过的地方,只让我觉得恶心得要命。想是看我露出嫌恶的神色,靳涯粗鲁地揪住我的头发,愠怒地再次狠狠噙住我的嘴。
“唔、唔嗯——嗯!”他猛地将我扯开。
男人的嘴被我给咬破了,血珠子沿着嘴角滑下。他看着我,眼神极其凶戾。我的胸口剧烈地喘着,红着眼眶死死地瞪着他说:“你说过,要告诉我——治好贺兰芝眼睛的办法。”我强压下反胃的感觉,“你先告诉我方法,要是真的有用,我我就任凭你处置!”
靳涯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连连嗤笑:“慕青峰,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他扯开了我的斗篷,手掌直接抚上了我的大腿。我呼吸一滞,想要推开他,他却把我给牢牢压制住。让他那样一摸,我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强烈的作呕的感觉,可是这副身子却敏感至极,他必是纵横惯了风月,手法纯熟,轻易就拿捏住了我的弱点。
靳涯见我一碰就起了反应,看着我的眼神更是鄙夷。他舔着我的耳,喑哑道:“魅妖果不其然,尽都是些淫荡欠肏的货色”我猛地一震,语气僵硬地问道:“——你如何得知我是个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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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涯边去解开我的衣服边道:“我当然知道,你身上的淫香,十里外都闻得到,魅妖以精元为食,只有一个男人,又怎么满足得了你这么大的胃口。”,
我咬牙揪紧我的衣襟,却还是被他一手扯开。他很粗暴,完全把我看成可以任由他蹂躏搓揉之人,没几下我就衣裳不整地躺在他身下。这邪魅的男人就着黯淡的月光打量起我的身子,我的胸膛和脖子上,尽是贺兰芝留下的印记。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我要是也带着你回去,隔着门弄你,你也好好叫给贺兰芝听一听,怎么样?”
“不!”我的脸色煞白。这个男人,的的确确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蓦地全身一寒。如果,被贺兰芝知晓我如此不堪的一面——我不住摇头,抓住他神色仓皇道:“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别去伤害他!”
靳涯反扣住我的手,好似要从眼里喷出火来:“慕青峰,到了这个地步,你不怕你自己会被我怎么折磨,反过来担心他受伤害。就为了一个贺兰芝,你这样子,值得么?”
我轻喘地看着他:“值得不值得,那又如何。”我攥紧渐渐十指,发狠道,“我只要他好!”
靳涯此人亦正亦邪,我虽认识他时间不长,却也看得出来,他不屑拿谎言欺我的身,必会说到做到。
慕青峰不过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待见的孽障,天生福薄命贱注定难有善终,能得贺兰芝一生倾心为伴,已经是老天爷大大便宜了我。清白算得了什么,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一想到贺兰芝能再看得见,我的这点牺牲和委屈,也不值得一提了。
我忽觉身上一轻,便看靳涯站了起来。他蓦地对我兴致全无,他负手站着,这样的站姿,和谢天澜更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