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到时候,你也同废人无异。”魔修狞笑道:“你倒是对我们的功法清楚得很,看来,你还没能忘记,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贺兰芝面目猛地一狰狞:“受死罢!”紫气蓦然变得更为肃杀,想是那魔修犯了贺兰芝最大的忌讳,贺兰芝拼尽全力也要将这魔头挫骨扬灰。那魔头就是刻意激怒他,一旦动怒,攻势变得强劲,相对的,防守也会变得脆弱,那魔头就是趁此找到了贺兰芝的破绽,一掌擎去,魔气冲向贺兰芝的脸,他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要是天门宗知道,他们未来的宗主成了个瞎子,不知会作何想法。可惜了,你是活不到那时候了——”那魔头一步步朝贺兰芝走近,他以为自己这下子胜券在握,未曾料到贺兰芝是故意露出破绽,他将自己所有的灵气藏于袖子里的暗箭,趁着那魔修靠近自己的时候,就一击击中!
“唔!”那魔修一怔,污黑的血慢慢地从他的七窍流下,他死到临头,却还放声长笑:“好、好!贺兰芝,是老夫大意!老夫这就先下去,你——也逃不了一死——”刺耳的笑声穿破耳膜,就看那魔修慢慢在风中化成枯骨,最后从空中散落下去。此时的贺兰芝,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力气一松,就从高空坠落于地。
我想也没有想,就朝那个方向追赶过去。我找了有一些时候,最后,我循着那微乎其微的气息,来到了溪水边。只看,有一个人倒在那儿,半身泡在水里,似乎在是想要上岸的时候,力量不支昏迷了过去。
涓涓的水流被暗红的血液涤染,我瞧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他的眼睛好似被火焰给灼伤一样,伤势极重。
后来,我就带了他回去。
——我回忆着这一些过去,它们似乎还历历在目,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扶着贺兰芝,走了好久的山路。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心也跳得飞快,手脚都发寒。
我从不相信有谁会在第一眼爱上一个人,可我从没忘记那个意气风发的天门宗少宗主。他如此光耀夺目,为人称道,也许我就和那些追随他的芸芸众生一样,打从心底羡慕着他。我想成为贺兰芝那样的人,我妒忌他,我讨厌他。后来,我便喜欢上了他。
我先前才说过,慕无尘最多再撑五天。五日的期限未到,摄魂术便再一次反噬。我蜷缩在死角里,却忽然发现那挣扎嘶吼的声音已经打住了。我忙站起来,小心地探头一看——
就看那一头,慕无尘盘坐着,缚住他的锁链连着石壁上的咒文发着暗光。慕无尘的神智竟压过了禁术一头,这大概是这数年来的第一次。还没有结束。
慕无尘还在挣扎,他整个人紧绷着,连气都不换,脸上的青筋如纹身盘虬,神色扭曲而恐怖。
当他发现到我走来,慕无尘眼也未睁,咬牙说:“快、滚!”血丝随之从他的嘴角流下。
我自己也清楚,我这样做,是踮着脚在刀尖上游走。我没有乖乖听他的话,我走到慕无尘跟前,缓缓俯下身坐在了他的身边。慕无尘现在不能够分心,现在,他可撵不走我。
我凝视着他,沙哑地道:“慕无尘,我把这条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我忍着。”说罢,我便倾身而去,手指轻捏他的下颌,用嘴贴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