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昂又一次和王戌沅同时走出房间。王戌沅又赖床不起,还抱着他不让他走。徐子昂拧不过他,还被亲得满脸通红。果然等两人下楼时,王家其他人都已经在餐厅吃早饭了。
王母王父对王戌沅和徐子昂又睡到一起见怪不怪了,王煦沄却有些好奇,笑着帮徐子昂递餐具时说:“怎么不和艾德里安一起睡了?”
徐子昂还没说话,艾德里安先冷哼一声,“他晚上打鼾,我把他赶走了。”
王煦沄哈哈大笑,看着徐子昂像只被激怒的小猫一般瞪着艾德里安,更是笑不可支。王煦沄心下感叹,艾德里安这个人继承了他舅舅的撩人天赋,一般都是一副温柔面孔,现在这么喜欢欺负小昂,可见他非常喜爱这个小表弟。
别说艾德里安,王煦沄也很喜欢他。
徐子昂天生就长着一张受王家人喜欢的漂亮面孔,又没有他们骨子里的盛气凌人,绵绵软软的像一只毛绒绒的小猫。
王煦沄端详着徐子昂老半天,终于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蛋。
徐子昂一愣,呆呆的,也不知道反抗。
这反应逗乐了王煦沄,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手被王戌沅毫不留情地打掉,高大的男人挡在两人中间,“别乱捏我儿子。”
王煦沄发出同艾德里安如出一辙的冷哼,看着王戌沅温柔地回身揉了揉徐子昂的脸蛋,突然目光一定,看到了徐子昂胸膛深处一个红色的吻痕。
王煦沄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过去,那里就被徐子昂的衣服遮住了。
女人总是敏感一点,何况王煦沄作为姐姐对王戌沅的那些风流往事知根知底。王戌沅虽然称不上乱搞,但他确实行事无忌。
她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再观察王戌沅两父子时就觉得他们似乎太亲密了,这种依赖亲密并不是久别重逢的父子该有的,甚至远胜经年累月共同生活的父子。
王煦沄暗自观察了里两天,在看到王戌沅亲吻徐子昂的额头时,终于忍不住了。她拿捏着语气,笑道:“老弟,看你这么宝贝小昂,又亲又抱,不像你儿子,反倒像个小情人。”
王戌沅还没什么反应,徐子昂先一愣,默默松开王戌沅的手。
王煦沄虽然性格爽朗,但从来有话直说,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徐子昂心一提,抬眼朝王煦沄看去,发现对方正目光定定地看向他。
然而他的手松开没两秒,就又被王戌沅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男人的声音里找不到丝毫被戳破心事的慌张痕迹,甚至有些得意扬扬,“这不就是我上辈子的小情人?怎么,羡慕我的小情人比你的可爱?”
王戌沅的反应令王煦沄怔了一会,然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是了。怎么可能?都是我在乱想。
她如是想道。
王煦沄一家和徐子昂都没办法在国内待到过年,王家的春节便也相应提前,一家人挤在厨房里包饺子。
包饺子对于他们这样的南方人家并不是传统,他们家里过去甚至连年夜饭也不曾在家中吃,多是去酒店订一桌。王父王母还未退休时,除夕夜也不见得在家里,现在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曾经却很冷清。
王煦沄在国外和朋友过春节时学会了包饺子,等到王父王母退休了,便张罗着要多几分年味,每次年末回国,不仅亲自下厨做菜,还监督着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得包足够数量的饺子。
艾德里安和他的父亲早已成为熟练工,王戌沅和其父母也包得不错,只有在国外长大的徐子昂笨手笨脚,要么放得馅太少,要么皮捏不拢。监工王煦沄非常严厉,把所有不合格的饺子从徐子昂手里解救出来,又吩咐他重包。
“别皱着脸不乐意。”王煦沄点了点徐子昂的鼻子,“你可赶上好时候了。我和你爸小时候可没这么有趣的事做,过年的时候就我俩,去饭店吃一顿,年夜饭就结束了。”
王父在一旁听着连忙讨扰,儿女早已长成,他已经不是拥有绝对权威说一不二的人了,随着人逐渐老去,他的语气也软下来,“每次过年你都说这个事。”
“这不是忆苦思甜吗!”王煦沄笑着眨眨眼,她凑到徐子昂耳边小声说:“看不出吧,你爸现在高高大大的,小时候可是跟在我身后擦鼻涕掉眼泪要爸爸妈妈的小可怜。”
徐子昂包饺子的手一顿,目光朝一旁正微笑着和王母说话的王戌沅看去。
他看不出。
从认识王戌沅开始,对方就是极具魅力的,危险的,强大的,他甚至都无法想像对方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更不可能想像他弱小无助的样子。
“所以你爸爸呀。”王煦沄沉下声,“看起来花心,但只要对方真心爱他,他绝对还以百倍的爱。”
徐子昂心一颤,他偏过脸,看向身后的王煦沄,以为对方会说更多,像是劝戒,或是警告,但对方却转移了话题,指着他手里的饺子道:“哎呀小昂,你这包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