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听说公子在卫江城过得挺好的。”安若站在她身后宽慰道。
“挺好的?”韩沁一声嗤笑,语气幽幽,“心爱之人近在身侧,自然是好。”说话间,伸手折下一枝寒梅,寒梅如血,气质凛然。韩沁抚摸着它小小的花瓣,血红的寒梅乖顺的躺在白皙的素手中。
听到这话,安若心里有些担心,虽然平日来往不多,但是韩非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到底也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那日韩非瞒着所有人独自进宫,与淑妃大吵了一架,紧接着居然跟着嬴政一起跑了,这一切都让自己措不及防。
“娘娘,您说非公子是真的爱上七王爷了吗?这样下去,非公子难道真的会帮他?”一想到韩非竟然跟一个狼虎心性的人在一起,安若心中实在不安。
“放心吧,等他看清了嬴政,他自己会回来的。”韩沁语气笃然,又接着说,语气中冷意更甚,“他以为自己抛弃了亲情、前途能换来什么!”
看着韩沁笃定的模样,好像吃了一粒定心丸,“那就好。”语气一转,又道:“依奴婢看,七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贪恋美色,公子聪明绝顶,怎就看不出呢?”
安若语气中的不忿,韩沁自然是听出了,不过她关心的另有其事,“非儿,长得很好看?”韩沁眼眸发亮,向来冰冷的眼底竟染上了几分暖色。
“公子像娘娘,都是一样人若桃花!”安若笑了笑,她确实没说谎,这母子俩都生了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更是灵气十足、极尽其妍。美貌至此,也难怪姓嬴的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人若桃花?” 顷刻间,先前才染上了几分暖意消弭殆尽,手指狠狠地捏着手中的一枝寒梅,“本宫看他啊,倒是像极了这寒梅,都是一样的倔脾气!”语气像冰凉的毒蛇,幽幽爬进了安若的耳朵里。
“娘娘请息怒,奴婢一时嘴快。” 伺候了那么多年,还是一不小心触怒了韩沁,安若垂下了脑袋,暗骂自己蠢钝如猪,心里也有些发毛。嘴上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奴婢相信非公子一定会迷途知返的。”
韩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拿着手中的寒梅细细端详,缓缓道:“你说的也对。感情嘛,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一碰,也就碎了。”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心房,安若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身前传来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斥责,“天色已近黎明,怎么没听到悦儿练武的声音!”
听到这冰冷的声线,安若更加不敢去看她的脸色,只得艰难的开口道:“许是小太监忘了叫殿下起床,奴婢马上就去!”说完,正准备告退去叫醒嬴悦,却被韩沁叫住了。
韩沁淡淡说道:“那个小太监和悦儿的武师,二人皆赐死。如此玩忽职守的人,本宫不需要!”
安若听得后背一凉,领了命,便疾步去了嬴悦的宫室。
脚步声,在听力所及处,越行越远。韩沁转身回了寝宫,思绪有些不受自己控制,飘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当你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给予了那个人一柄可以伤害你的利剑,而你永远都不会恨他。
至少在你还爱他的时候……
嬴昊在自己府中,站在后院的靶场,有一发没一发地拉弓射箭,边瞄准,嘴里同时还嘟囔着,“哎,无聊啊——”学着戏子唱戏,故意拉长声线,响喝行云,站在一边的下属墨伊难受地堵上了耳朵,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一大步,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叹气了。
嬴昊耳聪目明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俊朗的面容尽是不满,“喂!离本王那么远干嘛?”
墨伊清秀的脸上略带“嫌弃”,“王爷要是无聊就出去逛逛,省得您在这儿鬼哭狼嚎!听的属下直想吐!”
嬴昊一听这话,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指着墨伊,一脸的不忿,“你个臭小子居然敢藐视本王歌声!老子养你们是给老子排忧解难的,还嫌老子不够堵啊!”
也不知道是谁造谣说自己买空了杯莫停,结果惹得想来巴结自己的人个个都跑去杯莫停买酒,送酒的差点没把门槛踩破。消息也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父皇耳朵里,前日被父皇宣进宫,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臭骂,骂的人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这个属下不仅不劝慰,还百般“嘲笑”,果然是平日对他们太好了!
“王爷是王公贵族,怎么口中尽是些粗鄙之言!”墨伊眼里的“装嫌弃”变成了真嫌弃。
“老子就是喜欢!怎么了?”知道墨伊是开玩笑,嬴昊也怼上劲儿了。
墨伊也懒得跟他废话,坐了下来,“王爷,您认为这事是什么人造谣的?”
见他正经起来,自己也不和墨伊玩闹了,正色道:“还能有谁啊,乱嚼舌根的,肯定是林妃了,自本王回京开始就一直盯着本王。”
墨伊拿出两个杯子,给嬴昊和自己各倒了两杯热茶,嘴里嘟囔,“都叫您别去招惹七王爷了,您还偏不信!这下把自己都给玩进去了吧。”
“本王就是想给他添个堵,顺便打声招呼。”嬴昊手指摩挲着上好的青瓷茶杯,“跟韩非认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