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崇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站着一脸惊怒的阮明钰,苏晓渠看氛围不对,刚想借去厨房熬汤的借口离开,就被丈夫喊住了。
“你别走,刚好正式跟明钰介绍一下。”阮崇德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苏晓渠不敢抬头去看父子两人的眼睛,于是就像只瑟缩的兔子一样乖乖坐着。
“明钰也坐下,这儿没人让你罚站。”
阮明钰闻言扫了缩成一团的苏晓渠一眼,梗着脖子僵硬地坐下了。
“这是你妈,是你......亲生母亲的妹妹。”阮崇德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
“什么?”阮明钰马上从沙发上站起,声音不自觉拔高:“我妈是苏家的独生女,哪来的妹妹?爸你没必要为了娶这个女人进门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话来骗我吧?”
“怎么说话的?”阮崇德声音中也带了一丝厉色,“你母亲有个双胞胎妹妹,就是你面前这个,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对外公布,你看不见她跟你母亲长得很相像吗?”
“那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妈走了,您就把跟她长得像的妹妹找来替代品吗?就算您愿意,有没有考虑过我和我姐的感受?我们只认一个妈。”
“混账东西!”阮崇德大怒,上位者不容挑衅的威严被这样冒犯,他盛怒之下重重地给了阮明钰一耳光,响亮的声音把苏晓渠吓得惊呼一声,阮明钰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几乎立刻就肿了起来,这不仅是他第一次挨打,也是阮崇德第一次在家里发这么大的火。
然而他只是轻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肿的脸颊,然后拿起外衣,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觉得有点惊讶。说起来也可笑,他的亲生父亲不挽留他,倒是这个他一眼也不想多看的后妈追着来,她追上来干嘛呢?是嫌自己说的还不够难听吗?虽然以他的涵养已经说不出更恶毒的话了,但对这个女人,他恨不得她现在就能原地消失,还自己家一个安宁。
就在阮明钰拧开门把准备离开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他微微顿住脚步,侧过头瞥了一眼,发现是苏晓渠可能因为走得急,不小心撞了一下餐桌,不仅自己摔倒了,还带翻了几个碗碟,瓷片碎了一地,她在挣扎着起来时手还被划伤了,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到手心血rou模糊的伤口。
但苏晓渠没有理会这些,她就像不知道痛似的,带着泪光眼睛注视着明钰,似乎是在乞求他不要走。
阮明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下意识地有点心软,想要过去把她扶起来,但很快,自己的父亲就来到了她身边,有力的臂弯半搂着苏晓渠,把她从一片狼藉地上抱起来,阮明钰冷笑一声,觉得自己还是太容易心软,随即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漠然,回身重重地关上了门。
“阿钰,算了,长辈的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主要还是要尊重他们的想法,我看你还是顺着你爸,他现在迎来人生第二春,要是和你小妈再给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你这种态度......以后分起家产来可有你受的。”李桓看阮明钰一进来就一言不发地开始喝闷酒,也不好意思再打趣他了,于是在不知道更复杂内情的情况下给他一顿胡乱分析,听得阮明钰更是心烦意乱。
“我知道......”阮明钰已经有了醉意,吐字都开始有点不清,“其实我姐说得对,我们做儿女的以后都要成家立业,没那么多时间陪在我爸身边,总是要找个人照顾他的,但一想到那个女人......”
“嗯?那个女人怎么了?不是十八岁小嫩模吗......诶呦好痛......”苏盛凡还在无知无觉地乱开玩笑,一直坐在角落不动声色地林寒暗暗给了他一拐子,他这才作罢。
阮明钰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了,想着再喝下去可能都开不了车回家,就起身跟友人们道别,说下次再聚。
“不用叫代驾吗?我看你有点醉了。”易知微体贴地问道。
阮明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然后晕晕乎乎地离开了。
那天在家里被父亲扇了一耳光后,他就带着根本没拎进家里的行李住进了酒店,但白天到公司上班还是不可避免地要跟阮崇德接触,半个月后,他就被叫去谈话了。阮崇德一番推心置腹,说他这样成天在酒店住着不像话,这么多天闹也闹够了,赶快搬回家去,他和苏晓渠结婚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劝阮明钰想清楚之后尽快接受现状。
阮明钰这两天也被阮明珠劝过很多次,两人每天都要打很长时间的国际长途,阮明珠对自己这个弟弟心里的那点小别扭一清二楚,小时候他就粘苏晓芙粘得不得了,比她这个做姐姐的还娇气,受到一点点委屈就要窝在苏晓芙怀里哭,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难过,纯粹只是想博取她的关注。阮明珠有时候甚至想,要是苏晓芙活得久一点,阮明钰说不定都发展出恋母倾向了。
所以她跟阮明钰说了很多,希望弟弟能早点接受他们的后妈,毕竟自己短期内不会回国,阮明钰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