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的确如他们所想,懒得管她们。她更在意的是面前的白子画。
“白子画,你许诺我过几次诺言?”
不待白子画回答,她开口:“加上梦里,你许诺过我五回诺言。”
白子画一惊,倏地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她。
梦里她记起来了?
“是啊,我记起来了,让你很失望是不是?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依然在笑,只是笑容满是讥讽:“你曾许诺只收我一个徒儿,你曾许诺不会留我不会留下我一个人,你还许诺一定会来蛮荒找我,即使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蛮荒。你曾许诺会保护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你曾许诺相信我。”
花千骨说完,平静的反问:“除了第一条,你还做到哪一个了?”
白子画脸色发白。
“洞墟之中,你知道妖神之力在我身上,你说你相信我,你会保护我,但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做,你就把我流放蛮荒,还栽赃给杀姐姐说他救走了我。这就是你的相信?你梦里许诺不会留我一人,要我等你来,你说你会来蛮荒陪我,但是最终,到我从蛮荒归来,你也没来。你说你会保护我,哪怕我中了十七个窟窿和一百零三剑彻底成了不能动的废人,好了,那我想问,我身上的绝情池水,是谁泼的?这就是你的保护我。你曾说你相信我,因为我是你的徒弟,但是,你从来没相信我,不是吗?无论是毁灭天下,还是春药。”
她最后两个字只用了口型,但是白子画依然读懂了。
因此,他颤抖的更加厉害,心上,再一次鲜血淋漓。
“桩桩件件,你哪一次做到过?”
她平静的质问,让他心上仿佛被狠狠插了一刀。
幽若睁大眼,内心满是震惊,花千骨说过的这些,她都知道,但不知为何,过往她从来不觉得如何,但此刻竟然无法反驳。
尊上
她慌忙的去看白子画。
“那只是不得已!再说,若不是泼了绝情池水,怎么会知道你这妖女的肮脏心思?居然对师父有这样的想法!”
摩严看不过,替白子画辩解。
花千骨懒得理会摩严,因为她知道,无论摩严怎么替白子画辩解都没有用,因为白子画自己知道,他是没做到的。
而这,也就够了。
“你总是有理由的。”她叹气:“你给我重罚,是因为你知道我是妖神,无论嘴上怎么说着相信我,也不敢拿天下去赌,于是一定要把我驱逐蛮荒。所以我比不得天下重。你不能去蛮荒陪我,是因为摩严要挟你如果你去他也去,长留不能没有你们,所以你只能放弃,所以长留比我重。东方为我而死,我要杀摩严报仇,你挡在我面前不准我杀,让我看着东方死连报仇都不得,所以摩严比我重。我的脸,是霓漫天毁的,你废了她一只胳膊,面壁七年,啊七年加一条胳膊,就能赔偿我永远毁容的脸和声音,真划算。更别提糖宝。总之我只能看着你身边的人杀害我重要的人,而我不能报仇不能怨恨,因为这样不对,你不管他们,却一定要我当个好人。”
“每个来杀我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为了天下,他们不能死,只有我可以死,因为我是坏人,所以,他们即使千方百计杀我,我也不能杀他们,因为这样做不对,他们是为天下大义啊!而我?谁叫我不会死,所以伤了痛了都没关系,都会愈合的。”
“所以我就该一次次的被放弃,因为你的理由那么充足,你是那么无奈那么迫不得已,我就该一次次的接受你对我失约,你对我的伤害。”
众仙睁大眼,不由议论纷纷。
“太过分了!我辈君子,岂可如此轻视诺言?可知君子诺言,驷马难追!”
“可是白子画也有苦衷啊,那可是妖神!对妖神怎么可以讲信诺?”
“你怎么能这样说?君子德行怎么能分人呢?圣人之道,对方无论是谁,都必须信必诺,言必践!若是需分人,我们与妖邪有什么差别?”
“哼,我们讲理,他们不讲理,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们听不到吗?每次都能有理由,那你次数多了,可还有人相信你?若无人信你,你可还是君子?这都不懂,亏你们受圣人之道!”?
“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做呗!说的那么好听。上仙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理由都是这么正义凛然。”
白子画摇头:“不,不是”
“我哪里说错?天下与我,你选天下,摩严与我,你选摩严,来杀的人与我,你选他们,你何时选过我?”
白子画一滞。
“我只是希望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所以有区别吗?你总是阻止我,来杀我的人,你从不曾阻止。”
“我只是未来得及”
“对。然后我杀人的时候,你来得及了。”她点点头,笑。
白子画反驳:“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你保护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