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穗安在大街上犹豫徘徊了十分钟,痛苦挣扎了十分钟,却用最后的十分钟一边咒骂季禾丰那小混蛋,一边玩儿命狂奔,终于在规定时限内赶到了帝尊夜总会。
最初给她打电话的韩羌,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再次目瞪口呆,他再三确认无误,这才给上头打了电话,却没想到接电话的是顶头上司。
韩羌接到指示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了两声。
“季穗安?”
“是。”
“不是不来吗,怎么”韩羌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笑了笑道。
“想来便来了,怎样?”季穗安漫不经心道,言行举止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和强势。
做最坏的打算,那也就坏不了哪去了。所以,何必唯唯诺诺,看人脸色。
韩羌被她这句话给噎了一下,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把人交给了薇娜,让人带她去换衣服。
季穗安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很顺从的接受了安排,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多问,这让薇娜都感到一丝意外。
“季小姐,你不问问为什么”
“季禾丰在你们手上,无论要求什么我都得答应吧。既然我来了”季穗安突然打住,不再往下说,她苦笑了一声,心道,既然我来了,就无论如何都得带他走。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我妈一个交代。
薇娜诧异地嗯了一声,不再搭话,而是把她带进了换衣室。
华丽的水晶吊灯,价值不菲的油画,舒适的真皮沙发,诺大的房间无处不彰显着其主人尊贵的身份和地位。祁枫修长的双腿交叠,慵懒而优雅的像只波斯猫,但偏偏这样俊逸的人,却有种生人勿近的骇人气势。
“祁总,您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用的到尽管说就是了,还”坐正对面的王总堆着满脸肥腻的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他怀里女人的酥胸。
他旁边的赵总也连连附和,手也不老实的在身边女人的大腿根处乱摸。唯独一直默不作声地萧戚鸣,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祁渊一眼。
这一切祁渊都尽收眼底,他倒了杯酒,不经意道,“这红酒甘醇芳甜,若是拆了别的东西,可就变了味儿。这生意也是本来清水透明,若是掺了粉啊面儿的,可就一团浆糊了。”
赵总心底一寒,连连称是。而王总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和女人调情。只有萧戚鸣,目光深沉地锁定在了他身上。
那是一种近似于捕猎的野兽的目光,兴奋而嗜血。
祁渊抬眸,目光冷冽凌厉,嘴角挑起一抹近乎残酷的笑意,“听说,肖总身边有个叫乔笙的孩子,生的是唇红齿白,肤白貌美。肖总也对其甚是宠爱,只是可惜啊,英年早逝。”
萧戚鸣不答反笑,“我倒不觉得他的姿色有什么出众的,说起来,世上还有比祁总更丰神俊朗的男子吗?怕是不及您万分之一。”
这话里的暗示极为明显,在场的人皆是冷汗涔涔,真是不怕死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连地狱阎罗的便宜都想占。
祁渊的脸色与常无异,只是浑身的戾气更重,连眸子都冷的蒙上了一层霜似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僵死之态,谁也没勇气率先打破这沉寂。
季穗安的突然敲门,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同时,齐刷刷的几双眼睛全聚焦在了她身上。
身材单薄但匀称的女生,抬起抬起皓腕捋了一下头发,假装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但僵硬的表情暴露了此刻她内心的不安甚至恐惧。
过于暴露和性感的衣着打扮和自身清纯甜美的气质不合,小巧的下巴,略显婴儿肥的脸,微微不悦的蹙眉,以及下意识的绞着手指,与其说是女人,反倒不如说是个女孩儿。尤其是那双眸子,掘强坚定,又带着不谙世事的纯净澄澈。即便如此,她身上依然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神秘吸引力。
虽没有风月场上女人的风情万种,但又别有一番韵味。祁渊暗了暗眸子,似笑非笑。
正揉捏怀里美人儿酥胸的王总直勾勾地盯着她,笑道,“祁总,这个很新鲜啊。”
赵总也一副审视的目光,笑得别有深意,“没成熟的果子,当然新鲜。”
“话虽如此,但过于新鲜也意味着酸涩难入口。”萧戚鸣也难得一次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哦?”祁渊突然来了兴趣似的,“萧总,不亲自尝过又怎么会知道是何等滋味呢。”
没等萧戚鸣开口反驳,祁渊冲季穗安招了招手,“过来。”
季穗安忐忑地到了他身边,谁知却一把被人拽住了手腕,在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坐到了对方大腿上。
她刚想挣扎起身,却听见对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只要你爬上萧戚鸣的床,我就放了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