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五殿下已于五天前登基为帝!”
林行远心狠狠跳了一拍,转头去向旁边的将士。
兄弟点头说:“是五殿下。”
不是顾泽列!
林行远五官紧紧皱在一起,似解脱地吐出口气。
再开口语气已经轻松了不少:“快,速去通报陛下,我等在城外等候。不然你也可以先放我进去,与你们陛下商谈。”
守备:“将军请稍候,城中现在不宜走动,待我前去通报金吾卫的长官,为您传信。”
林行远点头。
第146章 上郡
一名守备跑下城门, 另外一人顶上。
林行远魂不守舍。
旁边的将士大声喊道:“能否问问城中情况?”
守备客气道:“将军请说, 能告知的下官定然相告。”
“方御史呢?”林行远迫不及待地问, “方拭非, 你认识吗?”
将士被插了话,无奈扯了扯嘴角。
你就知道问一个方拭非吗?
“不认识。”守备答道, “这朝中诸多官员, 在下不过一小小城门守备,哪能都认识?”
林行远皱眉沉思。
哦,起码可以证明她没犯下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不至于声名远扬。
林行远等人未等多久。
他们一群军队守在城外, 城中士兵想怠慢都不敢。
消息传入皇宫,最后城门打开,奉命出来接人的,正是方拭非。
厚重铁门打开,她负手而立杵在正中,朝几人颔首轻笑。
林行远眼眶发热,手指紧紧勒着缰绳,打量了一眼, 又仔细上上下下地检查。
全须全尾的,手脚俱存。
还行,活着。
他脸上全是灰色的泥渍, 衣服也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多日来奔波赶路,仗剑而眠,一路涉险而行, 生怕被之前骗过的守城军赶上。半打半闯才到了京师。
想当年敌军入关都没他汹涌。
他设想过最糟糕的结局。
自己所为皆是死罪,方拭非在城中也皆是死局。他未曾知会,更不知对方处境。方拭非可能聪慧与他配合,也可能事发后选择隐忍赴死。
届时,如果顾登恒或是新帝要追究他们调兵的罪行,他该怎么办?
如果进城发现方拭非已经死了,又该怎么办。
他一路想到京师,都没想出这个答案。
这颗心却终于沉沉放下了。
林行远拍马走近一些,闷声闷气地哼道:“还行。”
出口就带了些Yin阳怪气的味道。
方拭非也点点头,看着他说:“你也是。”
“我这能叫还行?!”林行远愤怒了,就不乐意听她说这话,伸出手道:“瞧瞧!”
手心全是细痕。有勒伤有划伤也有刀伤。
因为无暇处理,伤口又不干净,有的化脓有的结痂。
林行远翻身下马,方拭非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男人别这么讲究,活着就还行。”
林行远又体会到这熟悉的想打人的快乐,可看着方拭非,最终还是没能发出火来,只淡淡叹了口气。
自己在担忧中煎熬,方拭非却是在生死中动荡了一番。
方拭非未与他多叙旧,先麻烦几名金吾卫,请他们将林家军先带去折冲府暂为安置。住所先安排出来,反正过不了几天,还是要重新启程。林家军不可能在京中久留,以免给朝中施加压力
林行远让他们帮忙牵着自己的马去照料,自己跟方拭非回家住。
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京城道路两边的摆设,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感觉时间过去太久了。
久违地回到家中,推开木门,方拭非尴尬地沉默了。
自林行远走后,这院子不常有人住。
当初林行远将这里打理得干干净净,虽然人少有一丝冷清,可还算温馨。如今灰尘漫布,时常用来喝酒的石桌发黄,院中的物件被大风吹翻,连带之前墙角搭起的棚都坍塌了,还压死了他走前栽下去的小菜苗苗。
后来又下了雨,污水流出小田,周围一片惨不忍睹。
林行远忽的说不出的惆怅。
他的家……荒废了。
方拭非见状忙说:“我的错!我这就给您打扫打扫!这不想着,就没管吗?!”
林行远满目幽怨。
方拭非罪恶感大了,立即就去后院的角落翻找扫把。可那不争气的扫把,就在这时候不见了。
不久后方拭非两手空空地回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方拭非神秘小声道,“家里遭贼了!”
“……”林行远,“……”
不生气。不值得!
林行远的目光太刺人,方拭非良心未泯,心虚地回去翻找打扫的抹布与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