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有多重要呢?重要到关乎钟弗初对他审美的评价。
钟弗初却停下脚步望着他,打断了他表面的平静,心弦陡然绷紧,他不得不也停下脚步,紧张的回望。
童声稚语与清脆鸟鸣在身后回旋成清新小调,明澈的日光使得钟弗初深刻的五官越发清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说不上是什么温度。
一阵难捱的沉默之后。
“没时间也没事儿。” 周予安笑着露出两个酒窝,心里却有些发苦,“我哪天都有空的,你来定时间,好不好?”
钟弗初却答非所问道:“那天对我很重要。”
周予安怔了怔,点头说道:“我知道,那天是你生日。”
他那时并不知道那天真正的重要性,只是突然想到,或许钟弗初每年生日都要和家人一起过,并不一定愿意和没认识多久的自己一起。
“那周日可以吗?” 他退步道。
钟弗初却突然笑了,极浅淡的笑意,在眼底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像是清晨日光陡然照亮Yin暗的阁楼,他说:
“就在周六吧。”
而此时医院的另一边。
“叶医生,上次有幸看到你的身手,真是厉害,不知你是不是练过?”徐行跟着叶阑从钟牧远病房里出来,心里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参与的格斗培训,有意寻找共同话题。
叶阑还是那副客气的笑容,谦虚道:“谬赞了,不过是从小就力气比较大,加上工作的特殊性,算不上厉害。”
徐行瞄了几眼叶阑的身材,挺拔秀致,和魁梧沾不上边,一点儿都不像常年举铁的,于是玩笑道:“多大的力气?能举多少公斤?”
叶阑扬了扬眉毛,难得透着股得意的说道:“ 把徐先生举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 徐行内心凌乱了会,继续道:“那你小时候应该没人敢欺负你吧?毕竟都打不过你。”
叶阑闻言笑意却收敛了几分,顿了顿复又笑道:“是没有,我有一个很厉害的朋友,所以没人敢欺负我。”
徐行叹气,怎么又提到这个朋友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钟弗初。
“叶医生,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徐行刚要邀请叶阑吃顿饭,就看到一个小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帽子都跑歪了,对叶阑焦急道:
“叶医生,56号床的大爷和57号床的大爷打起来了!”
叶阑蹙起眉,小声嘀咕了句:“一个断腿一个断胳膊的怎么打?” 然后笑眯眯的对徐行道:“徐先生抱歉,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下次再见。”
说完就跟着护士飞快的跑开,徐行一听叶阑有麻烦,本着此时不出手何时出手的心理,也跟着跑了过去。
三人跑到病房时,门外已经围了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有几个小护士正在里面劝架。
徐行一看,好吧,这哪儿算打架,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就两个断胳膊断腿的大爷互相砸东西,象棋棋子落了一地,面红耳赤的像两只鸡公,一声比一声骂的响亮。
叶阑却一改之前和善的笑容,面色微沉,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扫了眼地上乱糟糟的象棋,将目光落在两个大爷身上。
躺床上断腿的大爷一见到他就怏怏垂下了头,而在一旁单手叉腰大骂的断膀子大爷也瞬间回到了病床上,两个人都开始顾左右而唉声叹气,显然不敢再造次。
“两位真是好兴致,在我骨科还打起架来了,要是嫌身上断的骨头不够多,我倒是可以效劳效劳。” 叶阑冷笑着走到两人床前,手握在病床栏杆上,骨节分明有力。
徐行看着现在的叶阑,挑了挑眉,不说别的,这威严气势,确实让他都有些心生惧意,也有点儿难言的兴奋。
“叶医生,我错了,是他!他这个臭棋篓子,下不赢我还骂我!” 断腿大爷指着隔壁病床的人告状。
断膀子大爷显然是个暴脾气,用好的膀子指着断腿大爷骂道:“你嚷嚷谁呢?!就你那几下子也好意思说我臭棋篓子?谁不知道你……”
“够了!” 叶阑冷声喝道。
两个大爷瞬间安静下来,面色讪讪的望着叶阑。
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看没热闹了,都纷纷相继离开,徐行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笑道:“要不这位断膀子大……哦里面那位大爷,和我下一局看看?赢了就说明你不是他说的臭棋篓子。”
叶阑转身看向他,目光有些不认同,这个57号床大爷是个棋艺一般的象棋迷,但脾气火爆,赢了就大肆嘲笑,输了就疯狂辱骂,住院期间已经把骨科大爷们挑战了个遍,人人喊打,闹得他颇不安宁。
“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断膀子大爷冷哼一声,“我大杀四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穿开裆裤!等会别输的太难看喊我爷爷!”
徐行心想这大爷还挺中二,笑着走了进去,拍了拍叶阑的肩,在他耳旁道:“你放心好了。”
叶阑看着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