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他确实想跟过去,去多了解钟弗初一点,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和他的亲人。
大爷按了关门键,电梯开始下行。
大妈和大爷开始讨论今天晚上跳什么舞,周予安依旧站在钟弗初面前,低垂着头,怕自己的红脸被发现,却不知道红透的耳朵根本无所遁形。
他小声说:“我会不会给你们添乱啊?”
“不会。”钟弗初回答的很简洁。
出了电梯,周予安跟着钟弗初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越想越紧张。
钟弗初的爷爷受伤严重吗?自己会不会反而添麻烦?
会见到钟弗初的父母吗?是不是要买点水果或者保健品?
叶阑为什么和钟弗初有一个共同的爷爷?
……
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只好试探的问道:“钟医生,你爷爷住的近吗?”
“在郊外,晚钟家园。”钟弗初正在开车,速度有些快,凉爽的晚风簌簌灌进车里。
晚钟家园?听起来像是敬老院。
他正疑惑着,就听钟弗初语气平淡道:“是一个孤儿院,我和叶阑都在里面长大。”
周予安倏地睁大眼睛。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钟弗初的父母或许是医生,或许是大学教授,或许是公务员……他们家一定家教严格,家风严谨,才会养出钟弗初这样优秀的儿子。
但他从没有设想过,钟弗初会是一个……孤儿。
是父母不幸离世?还是被父母狠心抛弃?
但这样优秀的人,父母得多眼瞎才会抛弃他啊?
惊讶过后,心里泛起丝丝的疼,他小声嗫嚅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钟弗初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几分笑意,说:
“为什么要道歉?这和你没有关系。”
周予安依旧有些难过,他看着眼前黑夜里宽敞的路,两旁路灯如时光飞快向后流逝,而城市的喧嚣还未停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道互不重叠,同情怜悯都没有意义。
他后来经常想起这一晚,想起钟弗初说的这句话。
这和你没有关系。
但真的没有关系吗?
钟弗初和周予安赶到晚钟家园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估计是叶阑提前到了。
周予安下了车后望着眼前的木门和院墙,暗淡的灯光下,木门有些破旧,院墙上却满是新鲜的涂鸦,五彩缤纷,童真童趣。
院子外是篱笆围着的农田,里面种着许多农家小菜,还能听到久违的蛙声。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小男孩看到钟弗初激动的喊了声“弗初哥哥”,目光又落在周予安身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言蹊,爷爷在哪儿?” 钟弗初问道。
“在院子里呢,叶阑哥哥在给他包扎。” 被叫言蹊的孩子将两人带了进去。
周予安跟在钟弗初后面,一路打量着这个孤儿院。
一个很朴素的院落,被三间长房和一幢新修的三层小楼围着,院子中间有一颗老槐树和一口古井,还有石桌石凳和青藤缠绕的秋千,虽简单却古朴雅致。
钟牧远正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叶阑在一旁蹲着给他的腿做固定,旁边还围着六七个小孩,闻声都朝他们看来。
钟弗初疾步走到钟牧远身旁,喊了声“爷爷”,弯腰查看他腿上的伤势。叶阑却停下手,看了眼跟着钟弗初进来的周予安,目光有些复杂。
周予安没发现,他跟叶阑打了个招呼,叶阑点了点头,又去做固定了。
然后他悄悄看向钟牧远,这应该就是把钟弗初养大的园长爷爷了,此刻正闭着眼睛,神色有些痛苦,手里紧紧攥着蒲扇。
周予安犹豫了会,走上前礼貌的喊了声:“爷爷好。” 还微微鞠了个躬。
钟牧远睁开眼睛望向他,老人家竟是整个人都颤动了下,拿着蒲扇的手缓缓朝他伸来,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喊他:
“源源啊,你来了。”
周予安懵了,看向钟弗初,钟弗初蹲下身握住钟牧远的手,低声道:“爷爷,他不是钟源,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周予安。”
钟牧远努力睁了睁眼睛,盯着手足无措的周予安看了一会,神色浮现几分哀伤,叹气道:“是我老糊涂了。” 又朝周予安招了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周予安好久没被人喊小朋友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在钟牧远身旁蹲下,仰头乖乖看着老人家,又喊了声爷爷。
钟牧远端详了他一阵,苍老的脸上泛起笑容,和蔼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弗初带朋友回来,太难得啦,他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周予安闻言有些开心,但还是对老人笑道:“钟医生有很多朋友的,我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
但我是最喜欢他的一个,他心里想。
钟弗初看了周予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