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的感觉,像是有一把阳光洒在了身上。
钟弗初走进特保病区15号病房,谢晋谦正拄着拐棍站在病床前,和病床上的人说话,见他进来,招了招手道:“弗初,过来。”
这个一头白发却Jing神矍铄的老人是汉南医院的前院长,在任时雷厉风行,曾带过钟弗初,和陆龄久是多年好友。
“院长。” 钟弗初走到病床前,看向床上的老人,又喊了声“师傅”。
陆龄久今天的状态不错,此时昏黄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布满黄褐色斑点的手颤颤巍巍的向钟弗初伸去。
谢晋谦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叹气道:“你看看你,争了一辈子,最后只有一个徒弟心疼你,儿子孙子都跟死了没两样。”
钟弗初闻言道:“听说陆岩过几天会回来。”
谢晋谦冷哼一声:“那小子在国外混的不知天高地厚,不回来也罢!”
陆岩是陆龄久唯一的孙子,陆龄久曾让他学琴,但陆岩对此不屑一顾,爷孙俩发生不小的矛盾,孙子还把爷爷祖上传下来的琴给烧了,把陆龄久气的住了院,现下陆龄久重病,陆岩至今还未回来看过。
钟弗初和陆岩同一个高中,陆岩向来看不惯贫穷出身的钟弗初,更看不惯自己的爷爷把钟弗初当亲孙子般对待,而钟弗初也从没把陆岩放在眼里。
“弗初,你现在都快三十了,还没定下来?有心仪的女孩吗?” 谢晋谦眼中有几分笑意,他向来喜爱这个学生,何况还是他好友的徒弟。
钟弗初对这种问题向来否定的干脆,此时却停顿了两三秒。
谢晋谦眼底了然,对陆龄久笑道:“你还瞎Cao心,这不立马就有情况了么,弗初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愁找不到对象。”
钟弗初闻言有些无奈,说道:“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谢晋谦板着脸:“我想的是怎样就是怎样。”
钟弗初叹了口气,老院长还是没变。
“付宁这些年没为难你吧?”谢晋谦又问道,付宁自从上任院长后,把医院里的中高层快换了个遍,尤其针对谢晋谦曾经的学生和心腹。
“没有,我和付院长接触不多。” 钟弗初不想谢晋谦Cao心这种小事。
“哼,我才不信。” 谢晋谦面色固执。
宋涤新自从昨晚知道钟弗初家里有周予安后,就愁的一夜没怎么睡好。
只有两种情况,要么钟弗初带着周予安和前女友在家里玩3p,要么周予安就是钟弗初认定的“美好故事”。
第一个猜测让他不寒而栗,第二猜测让他更是头疼。
钟弗初这种人,看起来淡漠,但本性执拗,一旦认定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可周予安家里的情况他有所了解,有钱人家的独子,父亲严厉,母亲强势,怎么会允许儿子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万一捅破,“美好故事”得变成“八点档肥皂故事”。
他赶紧给钟弗初打了电话,约了晚上咨询,钟弗初似乎对他频繁的电话有点不耐,但还是答应了。
钟弗初晚上加班到八点多,刚从办公室出来,就接到周予安的电话。
“钟医生,你今晚有时间吗?” 声音激动的很。
钟弗初顿了顿,道:“今晚有点事情。”
周予安幽幽叹气:“我本来有个惊喜给你的。”
钟弗初怔了怔,问道:“什么惊喜?”
“说了那就不是惊喜了,你今晚就知道啦。” 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钟弗初看着手机发呆,直到屏幕黑了才收起来,他开车回去,却在电梯口正好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宋涤新,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钟医生,真巧。” 宋涤新笑了笑。
钟弗初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红酒,宋涤新抢先道:“刚从一个朋友家里过来,他卖酒的,送了我一瓶,我没开车,就顺便带着了。”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口气解释这么多,都不带喘气的。
“……”
两人一起乘坐电梯,出去后走到钟弗初家门口,又看到门口正蹲着个人,那人听到声响猛地的抬头一看。
宋涤新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只觉得今晚真是不太美妙,他离钟弗初站远了点,干笑着说:“予安,真巧。”
周予安噌的从地上站起来,瞪圆了眼睛在钟弗初和宋涤新之间来来回回的看,好像看到了什么千丝万缕,然后又盯着那瓶红酒,突然往两人中间一蹦,像把闸刀似的将两人一左一右割开。
他先是仰头瞪着钟弗初,咄咄问道:“你不是今晚有事吗?”
钟弗初还没说话,周予安又扭过身瞪着宋涤新,突突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恩客’?” 宋涤新还跟他说和钟弗初不熟,分明都带红酒去家里了!
宋涤新猛然想起之前跟周予安开玩笑说钟弗初是自己的“恩客”,这小子脑回路真的有问题,忙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周予安看了眼红酒,眼中的小火苗更旺了,冲着宋涤新开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