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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疑惑,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悠长的宫巷里,一男一女缓缓迎面走来,女子笑靥如花,男子温柔敦和,视线交织间是抹不去的浓情蜜意。
二公主慢慢道:“樊儿,我是不是不用去问了?”
柴未樊愣了会,立即担心地转头看她。
二公主慢慢垂下眼帘,片刻,平静一笑,“郦世子既然不喜欢我,我还能拦着他喜欢旁人不成?”
柴未樊握住她的,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一男一女已经看到了她们,忙过来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二公主。”
柴未樊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明眸皓齿,温婉大方,她知道此人,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长孙连,她曾经跟着她母亲给她请过两次安。
柴未樊慢慢道:“起来吧。”
郦至惑瞥见二公主,垂下眼帘,一副波澜不惊的古谭模样。
柴未樊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对阿采无意,既然如此,就无需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她牵住二公主,没再看他们,兀自转身离开。
后面,郦至惑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伴着些许怅然。
“至惑哥哥。”长孙连转头,刚准备同他说话,冷不丁看见他这模样,顿时一怔。
郦至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但又不好吓住她,便温和一笑:“连儿,你自个去太后宫里吧,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徒留下长孙连站在原地,怔怔许久。
那边,柴未樊看着神情平静的二公主,心里担忧,“阿采。”
二公主抬起头,轻轻一笑,“樊儿,你不必安慰我,我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只是,我需要自个安静待会,抱歉。”
说罢,她拎起裙摆,小步跑开。
柴未樊担忧,但又不好追上去,只好一个人慢慢回了含章宫。
过了两天,她担心二公主想不开,便前往长乐宫看望她。
谁知,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放弃?为何放弃?你当初说属意郦至惑,母妃满以为这门婚事成了,便没为你相看其他人家,现在京城里合适的儿郎都已成亲,你却告诉母妃你打算放弃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母妃?”温太嫔暴躁的声音。
“可是,可是他不喜欢我。”二公主呜咽的声音。
“合家之好,皇族颜面跟前,喜欢算劳什子东西?母妃告诉你,明日母妃便去求太皇太后赐婚,他郦至惑便是受着也得捏着鼻子娶了你。”
“不,母妃,不要,求求您,不要让女儿这么难堪好吗?”
“你只顾虑到你难堪,你何曾顾及到母妃?旁的世家妇来跟母妃打听,母妃只说你许了人家,现在再让母妃替你相看人家,母妃的脸面往哪放?”
听到这,柴未樊眉头微微一皱。
“呜呜呜。”二公主压抑着嗓音呜咽。
“阿采,你是母妃的依靠,你只有嫁得好,母妃在宫里才不会被那些宫女太监看低,母妃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你都没看见吗?”
“母妃,我会好好孝敬您,求您,您不要……”
“你孝敬有什么用?你这个二公主,连宫里的宫女都不如,长公主都知道讨好太皇太后和太后来巩固皇宠,可是你每次见到她们跟耗子见到猫似的,你,你……母妃怎么有你这个女儿?母妃当年真应该掐死你!”
“够了!”柴未樊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急急走过去抱住神色恍惚的二公主,怒目温太嫔。
“娘娘,这是您的亲生女儿!”
她说那话何其诛心!
往常只看温太嫔一副老实敦厚的样子,却不想背后竟然是这副样子。
温太嫔看见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呵斥身边的人,“皇后娘娘来怎么也不禀报一声,我看你们皮都痒了!”
柴未樊冷冷看着她,“温太嫔,是本宫吩咐他们不得出声的,您不必在本宫面前耍太嫔的威风。”
温太嫔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狠狠瞪了眼二公主,放下句话,“母妃跟你说的,你都记住心里,母妃下半生就靠你了。”
说罢,她快速走了。
柴未樊被她这个样子气得浑身发颤,这真的是亲生母亲吗?她姑母待她恨不得捧在里,可是一位母亲却这样对待至亲女儿。
她忙扶起二公主,“阿采,你怎么样?”
二公主眼睛红肿,脸上一片狼藉,她慢慢抬起头,“樊儿,母妃说,她当初应该掐死我。”
说罢,她浑身一抖,害怕地抱住了自己。
柴未樊心疼极了,忙抱住她,“温太嫔只是一时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过几日等温太嫔气消了就好了。”
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二公主缓缓摇头,她知道母妃不是气话,她小的时候,母妃便时常呵斥怒骂她,她多拿一块糕点,也会惹她怒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