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的农田,到连绵起伏的山脉,从东边的浩瀚大海,到西边的苍凉荒漠,从北面的冰原草原,到南面的水脉纵横,但是哪里也比不上眼下的土地,比不上长安,因为政出于这里,这片江山之所以兴兴向荣,也是因为这里。”
“华裳,你该看的长远一些,西北又如何,这里才是风光最好的地方,只有站在这里,你才能望见历史,见证未来。”
季无衣朝她伸出手,“阿裳姐,我需要你,你不想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首辅吗?不想要成为当朝第一人吗?不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她的手掌白皙,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
华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伸出手。
季无衣睁大眼睛,神情惊喜,“你……”
华裳蜜色的手掌穿过阳光,握住了她的指尖儿。
季无衣盯着两人并不相容的肤色,蹙眉。
“陛下,我担心你。”华裳开口。
季无衣眼波一荡,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她。
华裳要比坐下的季无衣高,她低头看季无衣时,就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妹妹。
华裳的指尖儿稍稍用了些力气,轻声道:“陛下我担心的是,你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快乐,一直在克制自己,若是一旦有人诱惑陛下尝试这些,从来没有过经验的陛下会不会沉迷其中,荒废朝政?”
这点,季无衣也不敢确认。
“一直绷紧的弦迟早会断裂掉,陛下也该找些不会沉迷的东西放松自己。”
季无衣反握住她的手。
“陛下看着我的模样就像是养在宅子里的少女,望着骑着小马奔跑在外的少年,我觉得陛下欣赏的不是我,只是欣赏我身上向往自由的那股劲儿。”
华裳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
季无衣倒吸一口冷气。
“华裳,你太通透了。世上有的聪明人是显露出聪明,还有一部分,大智若愚。”
华裳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也没那么聪明吧?”
她继续说道:“陛下,我若是留在长安,身上这股劲儿迟早会被优渥的生活磨光的。”
季无衣轻声喃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以,陛下明白了吧?”
季无衣抿紧唇,“我明白了……不,朕明白了。”
“那……朕可以放你离开,你能不能答应朕一件事?”
华裳目露好奇:“您请说。”
季无衣:“若是你和季无艳将来有孩子,可不可以交由朕来抚养?”
“哎?”
华裳露出懵逼的神情。
季无衣笑得开怀,“终于也有你搞不定的事情了吗?”
“你放心,我并非是要你们的孩子入长安为质,只是……”
季无衣笑容温柔又充满期待,“我觉得你的孩子一定是个温柔又强大的孩子,我很期待。”
季无衣垂下眸,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随即又笑了起来,“现在考虑这些也太早了,无妨,你先好好考虑。”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光,“可千万别让季无艳太容易得到,毕竟,男人都是不会珍惜轻易到手的东西。”
华裳“哦”了一声。
季无衣起身,亲自送她出宫。
两人并排走过阳光明媚的天,走过庄严辉煌的宫城。
“你也许不会再回来了,那就好好看一看这方天空吧。”
季无衣扬眉笑道:“总有一天,朕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史书最醒目的位置上!”
“愿陛下得偿所愿。”
季无衣衣袂被风吹起,她回头看向华裳,微笑道:“纵使富有四海,知己却不在身旁。”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如初见的凝霜皓腕。
“愿有再见之日,届时,我还会为将军亲自斟上一杯酒,送与将军唇旁。”
当年,酒坊斗剑,地泼酒香。
而今,君臣分散,知己别离。
岂曰无衣,与子同华裳。
华裳站在朱红色的宫门外,双手抱拳,朝季无衣深深鞠了一躬。
季无衣敛衽,朝华裳行了个女子之礼。
……
经过华府所在的长巷,华裳只见一辆辆马车满载物件儿离开,这些物件儿都是华府左右两边府邸中的。
她进了华府,只见管家和青娘也在来来回回忙着收拾东西。
华裳无奈道:“别拿这么多了,那边府邸该有的都有,咱们带着路上用的就够了……这边的府邸又不是被充公了。”
“别胡说。”身后传来一声温柔地斥责。
华裳一回头,正撞进季无艳宛若春水的眼波中。
季无艳狠狠看了她几眼,直把她看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她摊开双手,任由季无艳绕着自己检查了一圈儿。
季无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