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贱种,还不快过来收拾!”
邋遢酒醉的男子,摊坐在沙发上面,茶几和地面散落酒瓶,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江引歌不知道那些东西叫什么,可是脑海里却自动浮现这些东西的名字,比如沙发,比如啤酒,比如会有画面出现的是电视。
她漂浮在半空中,抬起手来看到的自己却是透明的,她觉得这样的姿态很奇怪,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突然听到微弱的哭泣声,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江引歌不由得循声看去。
一个小女孩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着,她的皮肤发黄,瘦骨嶙峋,五官却出奇的耐看。
那个小女孩不过五六岁,大眼蓄满泪水却依旧明亮,颤抖着瘦弱的身体,战战兢兢的来到那个男子面前。
男子一把扯过她的长发,那一头枯燥的头发干若稻草,男人狠狠把女孩甩到了一边,女孩撞在电视柜上,磕破了脑袋,流了血。
女孩不敢哭,可是很痛,她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防备。
酒醉的男子站起来狠狠的踢打着这个女孩:“做事慢慢吞吞,妈的找死是吗?”
江引歌想出手,想阻止,可是她不能动,只能漂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女孩被打晕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一复一日,江引歌终于知道,这个女孩的母亲跟人跑了,而这个骂她贱种的却是她的父亲。
江引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惹人心酸的小女孩。
女孩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是伤,她胆小,懦弱,总是不知所措。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她生下我之后,就和别人跑了……”
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在江引歌的耳边,她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她依旧悬空处在那个陌生的世界,只是心却纠痛了起来。
后来不知为何,男子答应了让女孩上学,女孩很珍惜这个机会,她努力学习,争取着每一个能学习的机会。
可是却没有朋友,她就像是透明的,没有人看得到她,她一个人上学下课,她不想回家,可是她却必须回家,她如饥似渴的在学校里看书,然后就在下课之后,狂奔着回家。
因为她要是晚了回来,没来得及做饭,便又要挨打了。
家里男子开始带各种各样的女子回来,荒yIn的声音总是传遍这个简陋的家,而女孩躲在角落里,如饥似渴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她依旧被挨打,经常拖着被打过的身体去上学。
女孩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不懂得笑,不懂得爱,就像没有七情六欲的玩偶。
可是她还活着,抓住一切机会活着,她曾经在垃圾桶里翻出一盒馊了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也曾经被关两天滴水不进。
她珍惜着自己的生命,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珍惜。
直到她遇到了一个女孩,她终于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原来世界上是有笑容这个东西的,原来她和别人也一样,是有交流的,原来……她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她原来并不是玩偶,鲜活的心脏跳动得剧烈,就想要跳出胸膛一般。
那女孩成为了她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可是距离却那么遥远。
她远远的偷看着她有着疼爱她的父母,开着小车送她上课,她的笑容如此亲切自信,她的朋友是如此的多。
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们不过是碰见之时,那人对她笑了笑罢了。
可是女孩的世界里没有阳光,太阳再炙热,照在她的身上都只能感觉到寒冷,唯有那个女孩的目光,令得她从心底冒出了雀跃和温暖。
“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笑容那么好看,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世界还有光明,我多想鼓起勇气和她说一句话,可是我连接近都不敢……”
她打听到了那女孩的名字,然后把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写在自己的本子上,然后又擦掉,那名字烂熟于心,可是始终没有叫过。
她很想勇敢的叫一声她的名字,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像一个哑巴一样,其实,她和哑巴也没什么区别,老师从来不会提问她,她也从来没有和同学交流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说话。
然而她却从心底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站在那个人面前,叫一声她的名字。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女孩长大了,从一个小女孩长到了十八岁,她五官清秀,十分俊雅,江引歌看得无比熟悉,却一直想不起,她是谁。
她依旧胆小,懦弱,总是不知所措。
可是她还喜欢着那个女孩。
那份感情深深的藏在她的心底,不断的萌发,可是却永远浮不出水面。
她每天蓬头垢面,邋遢不已,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可是却在沐浴之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