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也打量到了四周,她喉咙干得难受,说出来的话也不禁干巴巴的:“凉儿……不要管我……”
“说的是什么屁话。”乌弦凉气得都要笑出来了,可是嘴角扯了扯,却怎么也扯不出笑容来。
江引歌意识并不清晰,有一只大手正在拽着她的机智,让她费尽了心力去撑住不能昏迷,她勉强开口道:“我……我失血过多,快……快不行了……”
“不要胡说,怎么可能会撑不下去,你一定能撑得下去的。”乌弦凉打断江引歌的话,眼泪却涌了出来,被她死死的忍住了。
江引歌呼吸逐渐的平稳了下来,平稳得似乎下一瞬间就会停止一般,惊得乌弦凉连忙低声喝道:“江引歌你听到没有?!撑住,一定要撑住,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撒手走了啊?你想想现在的局面,如果你不在了,就没人能拦得住拓跋殊了!如果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江引歌很想打起Jing神听乌弦凉说话,可是眼皮却沉重得仿佛千斤坠一般。
“江引歌,你听着……我们还要一起过年的,快要过年了……我还要上元节和你游船的,你忘了吗,我们每年都一起游船,还有,你还没向我求婚,你还没八抬大轿娶我啊!”
“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撒手不管了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乌弦凉克制不住嘶吼了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冷静是因为知道江引歌还在,可是如果她都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那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呵……”虚弱的轻笑声传了出来,江引歌勉强又拉回了神志,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乌弦凉,又道:“我还活着呢……你哭什么……”
乌弦凉抹了抹眼泪,道:“你一定要给我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一定会没事的。”
乌弦凉发过誓,她要用命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一辈子,这一切都来得如此不易,她不想身边任何一个人出事。
江引歌回应:“好……”
她又陷入了半昏迷之中,乌弦凉不敢再停留,确定她的伤口不再流血之后就把她背了起来,找准方向走了出去,趋言瘸着一条腿跟在身边。
拓跋殊在江引歌和乌弦凉二人滚下斜坡之后,便命人下山寻找,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山坡竟然十分隐秘难行,而正在开路之时,林爽已然带着人进林来,双方见着面,自然免不了一番打斗。
双方都在林子中,谁也占不了便宜,拓跋殊知道错过了最佳追捕时机,果断的撤了军,同时散布谣言,就说江引歌与乌弦凉双双坠崖,死了。
战场从清越城转移到了方瑶城,林爽和诸将自然不信,可是两位主帅不在,他们也心有不安,好在方瑶城易守难攻,他们死死的守住在城里也一时攻不破。
然而过了两天,依旧没有江引歌和乌弦凉的任何消息,拓跋殊确信江引歌肯定没命,不由得大胜在握的笑了起来。
方瑶城被打得越来越没有士气,哪怕是林爽,也心里戚戚然,也只能安慰所有人,这是拓跋殊的计划,是Yin谋。
然而始终没有见到本人,所有人心中都动摇了起来。
眼见着谣言似乎就要变成现实,拓跋殊更是抓紧了时机,攻打着方瑶城,势必要把它拿下。
而此时,乌弦凉正背着江引歌走出林子。
几日的时间,乌弦凉变得狼狈不已,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是伤,她头发散落,满脸漆黑,肩膀的伤口已经发聩,衣服都已经成了条状,双脚也已经是血rou模糊,唯有那双手,还紧紧的抱住江引歌的双腿。
为了防止江引歌滑下去,她用草藤把她绑在自己的腰上,陷入昏迷中的江引歌,则趴在乌弦凉的身上。
乌弦凉每走一步,就会留下血痕,钻心的痛就会从脚底传进心里,她只能每一步都走得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引歌,引歌,我们已经走出来了,你看到了吗……”乌弦凉的声音低沉沙哑,可是她却没有停止过的和江引歌说话。
她说了三天三夜,每隔小半个时辰必然和她说说话,她不敢停止,因为生怕自己一停止说话,恐惧就会把自己淹没,而江引歌就从此再也听不到自己说话。
江引歌的背部献血已经凝固,一大片黏在背后,看着似乎血rou模糊,她的头发已经散落,眉宇安静,似乎感觉不到痛楚,没有了知觉一般。
“引歌,别睡,我们已经快到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别睡,我还想和你去走遍大江南北,我要和你回上京看梅花,你听得到吗……”
说了很多很多,乌弦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说出这样的话的一天,她从来没有依赖过谁,也从来没想过原来江引歌对于她来说如此重要,她渴望着生命,珍惜着生命,然而这一刻却希望受伤的是自己。
她宁愿代替江引歌死去。
“引歌……别这样……”乌弦凉的声音再干涩,此时也不禁带了干巴巴的哭音,她的双手颤抖得越加厉害了起来,原本沉重得似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