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真的轮到纪之潭一愣,他附上水一舟的手,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你不是姓‘辜’吗?其实辜之潭也挺好听的。”水一舟笑笑的说。
纪之潭唇角弯起一抹笑意,“那也应该是我赚钱养家,你貌美如花才对,你怎么还本末倒置了。”
水一舟摇摇头,擦着纪之潭的衬衫用另外半张脸贴着他的后背,纪之潭看不到她的表情,“把你留在家里,我心里才有底。”
纪之潭喉头微动,水一舟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加速。水一舟的手指插|进纪之潭的指缝里,和他五指相扣,“纪之潭,你有事瞒着我。”
纪之潭的手指骤然锁紧,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水一舟和自己相扣的手出神。
他知道水一舟早晚会问,只不过他不会告诉她而已。
纪之潭唇形微动,水一舟却已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站在纪之潭背后放松的说道,“我爸让我周末带你回家吃饭。”
“你爸?”纪之潭问。
水一舟对于纪之潭这个反问没有回答太多的话,“嗯,我爸。”
纪之潭沉默片刻,“好。”
水一舟伸了个懒腰,“我先去洗澡啊,你做好饭叫我,今天累死了。”
“好。”
纪之潭看着水一舟走出去,水一舟沿路都在伸懒腰,并没有表现出半分伤神,她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关门,因为关门的话会有一种把纪之潭关在门外的感觉。
水一舟打开洗手间的灯,她抬手掀开了水龙头,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让她心里乱糟糟的。
她倚着浴缸坐着,把头埋进双手里,双手又埋进膝盖里,慢慢滑坐在了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她该用什么方式和态度来对待纪之潭呢?恐怕水一舟自己都不知道,她面对纪之潭的时候,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做的事,但是越是克制,就越会想到他明里暗里背着自己,瞒着自己进行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大事”。
水一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于矫情,还是别人面对这种事的时候都会如此处理,她甚至不能问别人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纪之潭一手扶着水一舟卧室的门扉,一手垂在身侧,他没办法告诉水一舟什么。如果这个坎儿他们能过去,那以后的感情会更加珍贵,可如果这个坎儿过不去,那纪之潭也只有事后再做回诸葛亮把水一舟哄好了。
……
纪之潭的命令就是圣旨,林彦知道付思源这件事对他而言有点重要,所以也没敢怠慢,第二天就向领导请了几天的公休假期,带着阿灰去了付思源的老家,浙江衢州。
按着付思源户口上的地址,林彦找到了他登记在册的老家住址,只不过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再居住,变成了垃圾收购站。
阿灰找到了附近收废品的老大爷,打听原来住在这里的人的情况,但是老大爷似乎也不太熟悉,他毕竟只是个收废品的,又不是搞侦查的,不可能啥都知道。
“彦哥,咱们为什么要来查付思源啊,你不是说他手上很干净吗?”阿灰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高冷哥让我查,我敢不查?”林彦掏出一根烟,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之前追罪犯的时候进了水,不能用了,于是使唤阿灰道,“你去给我买个打火机。”
阿灰点点头,沿着他们刚才来的路走过去,他记得开车过来的时候,路边是有小卖铺的。
“您好,请问有打火机吗?”阿灰敲着报刊亭老板的窗子,探头问道。
报刊亭老板拿着iPad看电视剧,没有理会阿灰,只是伸手从架子上拿了一个打火机给他,然后给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两块是吧,”阿灰摸了摸口袋,没带钱……他赔着笑脸看着老板说,“能微信支付吗?”
老板指了指挂在窗子上的二维码,阿灰便扫了一下,可怎么都扫不上,网络一直连接不上。
“等一下啊。”阿灰把手机的数据流量关了又打开,手机干脆跳了“E网”出来,连2G都找不到。
“额,不好意思……再等一下。”阿灰挠着头,心说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磁场啊,明明三大运营商跨省都不收漫游费了,怎么出了上海网就开始卡。
阿灰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尴尬,索性一边找网,一边和老板搭起讪来,“唉,这附近的居民都搬走了吧,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老板抬手点了下平板的暂停键,抬起头看着阿灰,“你是警察?”
阿灰瞬间后背都僵硬了,我去……他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阿灰诧异的问。
老板咂咂嘴,指了指阿灰的手机壳,手机壳上写着:我是警察,我很厉害,别惹我。
阿灰讪讪一笑,这……唉,办公室的女警闲来无聊到网上买了一堆,整个办公室都用的同款,她不用不合适。
“我看你不像衢州人,是来查什么案子吗?这边有案子?”老板有些八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