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说道:“你父亲年纪大了,将来要靠你撑起这个家。你要孝顺父母、抚育子女、照顾好弟弟们。”
顾楚哽咽着答应了。
老夫人喘着气,好半晌才接着说道:“咱们家如今的处境,林儿不在家是好事。只可惜我疼他一场,竟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也不知他如今长得多高了……”
此言一出,杨夫人也跟着呜咽了起来。
顾琏连忙收了泪,想要唤起老夫人求生的意志,忙不迭地说道:“母亲一定要好起来!我这就把林儿接回来,您还要看到他娶媳妇呢!”
老夫人闻言微微笑了,似想到了顾林成亲的场景,脸色有出现了红晕。杨夫人知是回光返照,连忙进上参汤。却见老夫人牙关紧闭,参汤也喂不进去了。
顾琏顿时慌乱起来,扶着老夫人的手也颤抖不已。只见老夫人合了一回眼,又睁眼满屋子瞧了一瞧,在顾桓身上停留了一瞬。
顾桓也连忙上前,说道:“祖母放心,我们兄弟齐心,一定会重振家业的!”
老夫人期许地笑了,只见她喉间略一响动,笑容凝固在脸上,竟是去了!
“母亲!母亲”顾琏扑倒在老夫人身上,一声声呼唤着,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哀哀切切的哭声。偌大的定国公府,繁华寥落,满院哀戚。
定国公府孝棚高起,大门前的牌楼立时竖起,从大门至内宅门,扇扇大开,全都用白纸糊了。
定国公府太夫人仙逝!朝廷连忙谕礼部主祭并赏一千两丧葬银子,顾琏沉着脸接了。
择了吉时成殓,停灵正寝,京中众人虽见顾家被查抄,但今见朝廷态度又有反复,都来探丧。平郡王世子作为孙女婿,也第一时间过府,帮着治丧。
一时间,定国公府门前又是车水马龙。但是这暴风雨前的平静,令人更加不安,给风雨飘摇的京城蒙上了一层Yin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不到几日,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快不成了。在京的宗室,如平郡王和长公主等人与众大臣立即进宫。
可惜一天后,陛下还是驾崩了,朝野一片哀号。
诸皇子闻讯,纷纷进京奔丧,朝臣无法阻止,只得加强京中戒备。
为今之计,当快刀斩乱麻,迅速立新君!平郡王和翁之同达成协议,以国不可一日无主,请福王殿下以皇长子身份承继皇位。福王殿下自然异常惶恐地坚辞不受,直到众人三请,他一辞二辞三辞,这才无可奈何地临危受命,以储君姿态主持丧仪,只等百日孝期后举行登基大典。
对福王陈显而言,一切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
大行皇帝发丧,满朝文武大臣并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顾家有孝在身,倒是不必去受那个折腾。
停灵后又择日请灵入皇陵,皇陵在京外,大队人马来往须得十来日的功夫。一朝的权贵又得同去那里,加上停灵数日,少说要一个月的光景。
看着百官送灵出京,顾琏Yin鹜一笑。
顾桓这些日子,跟在父亲身边忙前忙后,眼看着父亲一日比一日Yin沉,此时看到他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定国公顾琏,终于也要露出他的獠牙了!
龙禁卫和神机营随驾出京。如今神机营也已重归京营麾下,新任神机营统领正是大皇子的心腹,新科武榜眼孙远。
而其余京营兵将则留守京中、严阵以待。
忽有一日,街面上快马奔突,京营指挥使李慎带兵包围了定国公府!
京中众人都懵了!定国公府才解封几日?如今老夫人尸骨未寒,又要出事了?却听京营指挥使李将军道,镇南侯府大军围了皇陵,大殿下并满朝文武诰命皆被困住了!
镇南侯反了!定国公府又怎能置身事外?
定国公府大门紧闭,门前的大白灯笼在风中飘荡。
李慎一挥手,兵士冲开大门。却见府中白幡翻飞、花木萧条,只剩寥寥几个下人留守。
李慎面色一沉,冷喝道:“定国公府诸人呢?”
下人面对如狼似虎的兵将,早吓得两股战战,软倒在地上,哀求道:“将军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主人扶灵出京,说是在郊外庄子上结庐守孝,都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哪一处庄子?”李慎心知顾家众人必然是金蝉脱壳了,已不抱什么希望。
“小人不知道啊!”下人哭泣着说道。
李慎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正在此时,令兵来报,回京奔丧的顾家三房、四房诸人在半道不知所踪!
顾家的三房、四房是庶出,因早已分家,顾家被抄时,他们只是撸了官,没有被收监。老夫人仙逝,他们却是要回京奔丧的。如今突然消失,自然是跑了!
李慎急了,立刻带人去城郊顾家的几处别庄搜捕。因京中空虚,唯恐有宵小之徒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