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事情么?还没等她发出疑问,就听见了阎令怆然一笑,她说道,“这赐福,与我们而言,无疑是诅咒啊,阿玉!”明玉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愣了许久,猛地转身看向了那锦被上的小女娃,她先是在榻上趴着,慢慢地就站起身,开始行走。她脸上的泪水干涸,笑容也收敛尽,那双黝黑的眸子就像是一个深潭,望不见底。“她……”明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阎令给打断了,“就叫她明晔吧。”
一夜的时间,才出生的小女孩就长成了十岁孩童的样子;也就在这一夜后,神魔之战爆发了。于情于理,阎令都是站在诸神这边的,她不可能一直避在这迷城。孩子诞生后,算是了断了她的一番心事。望着自己的掌心,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被明晔承袭了大半的原力。手中的鞭子被她挥地噼啪作响,她扭头看向那掩藏在晨霭中的迷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迷城在离妄大陆之西,而神魔之战的主场,便是在中洲。
明玉醒来时,阎令已经不见了,一掐指,她便大惊失色。根本顾不得那坐在床头幽幽的望着自己的明晔,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屋中。这离妄大陆的神魔,系出一脉,其实原本没有分别的,只是在前几回的战斗中,失败的那一方,沦落成了魔,他们怎么甘心在那Yin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生存呢?卷土重来是必然之事。咚咚咚的鼓声,在空中久久不散,各种法器涌动,那淌落的血,将下界的河染成了赤红色,诸神一个个陨落,而那些魔也好不到哪里去。狂风呼号,哀声遍野。阎令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她咬着唇,同一只魔龙缠斗在了一起。那魔龙的爪子划过,扯落了她的半边衣袖,而手臂上则瞬间被鲜血染透。魔龙的躯体被长鞭卷动着,砸向了地面,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龙鳞翻起,从中淌落的血,如同蜿蜒的河流。阎令站在了半空中,她被一道神光护着,滔天的杀意向四边扩散。星星点点如同磷火一般,都是那些破碎的魂灵。她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强势,破损的经脉在原力的修复下重新接好,可是又在下一波的冲击下尽断。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战了多久,直到眼前被一股血雾笼罩,那冲天的剑气从她的眉心劈下,将整个人斩成了两半。
“阎令!”明玉一声痛呼,她伸手只是拘住了阎令的魂灵,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长剑护在了身前,那靠近的神魔都被那强劲的剑气给斩灭。她向前冲去,还没有接住阎令的躯体,便眼睁睁的看着它散做了尘烟。
这场太古神魔之战,持续了上千年,人间被摧毁了一半。
明玉带着阎令的魂灵回到极西之地,根本没有想过这迷城还会存在。
浓密的树冠,这灵树显得越发的茂盛。在树下,一个白衣女子敛着眉,眸中如同那沉寂千年的寒潭水,她的手负在了背后,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翩然舞动。
“母亲。”她朝着明玉点点头,叫了一声。
“你——”明玉喃了喃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要走了。”明晔粲然一笑,那笑容如同乍现的昙花一般。
番外二
就像是忽然间消失在了天地间,上千年来的不闻不问,是明玉与明晔之间,只有那么一层极为浅薄的血缘羁绊。明晔在出生时,便有了神识,她知道明玉是她的母亲,那么父亲呢?她从来不关心。灵树的枝叶沙沙的响动,似乎在安慰着神情沮丧的明玉。她伸出手,掌心托着那绿莹莹的一团,如同夜间飞舞的萤火一般,那是阎令的神魂,是她在这世上最看重的人。
神魔之战,阎令怎么可以陨落呢?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抛弃自己离去呢?似乎在那场战争中,将血泪都流淌尽了,明玉只是呆呆地在灵树下站立着。那聚拢的Yin云她看不见,那一道道如同游蛇一般的闪电她看不见,那如同战场上擂鼓一般的轰隆声,她也听不见。哗啦啦的大雨倾泻下来,冲刷着那古战场,也冲刷着那些不甘的残余的魂灵。草木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明玉一身被这场雨浇的透shi。雨水淌落在了唇角,竟然是带着些许苦涩,她猛然醒悟过来,托着阎令的魂灵钻入到了那小屋中,书架上典籍哗啦一声全部倾泻了下来,在那风中快速地翻动着。明玉跪在了地上,她的眸光一瞬不眨的落在那些书籍上,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她大叫一声,似是夹杂着几分喜悦。那本册子黑漆漆的,在空中流动的字就像是邪恶的符文,可是她不在乎。她去深海之中,找寻到了一种叫做鬼王幡的神器。是神,是魔,或是鬼,那又如何?
迷城被那黑色的Yin霾笼罩着,时常能够听到那些魂灵的哭泣与惨叫,浓的能够滴出墨水来的夜色中,明玉一身白裙显得格格不入,她看着一道黑烟从鬼王幡中冒了出来,落在地上形成人体,那熟悉的面孔,不由得令她喜极而泣。一把将阎令给拥入了怀中,她哽咽道:“你记住,你叫阎令,是我永生永世的爱人。”
阎令也回拥住明玉,眼中的迷茫一下子散尽,她轻笑一声:“我知道。可是我是鬼修者,而你是神啊,难道你不担忧么?”她在明玉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她的心尖儿都在发颤,这陌生的一切让她觉得好奇,对于明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