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了!
江月儿银牙暗咬,攒着劲暗暗蓄力,正要猛地使一下劲,忽然,手心一痒!
这人竟用手指勾着在她掌心挠了一下!
江月儿惊得差点叫出来!
待回过味来,不由控诉地看着这人:他如何学来的这些小心思!
顾敬远看了她这一出表演,心情不觉变得更好,看她望回来,还特意眨眨眼。
“你——”
“少爷小姐,乐器巷子到了。”
江月儿大急:要是给人看见,她肯定要羞死的!就看这坏蛋含笑一瞥她,放下了她的手,率先跳出车厢。
江月儿茫然地握一下空空的手掌,看他回身挑开了车帘,半张脸在阳光下几乎放着光:“还不下来?”
她不由摸摸脸颊:好烫。
没有了那坏蛋干扰她的心神,那些在车外好像隔着一重世界的锣鼓声,说笑声,叫卖声又在一瞬间涌进了江月儿的耳朵。
她讶异地看着满巷来往的人群,还有那些卖果子的,卖小人儿的,吹糖人的……这里以前没听说有这么多卖杂货小吃的啊!
“好多人啊!”顾淑芬小声惊叹道:“京里的人比我们梅州多多了。”
“天子脚下,那是自然。”
顾敬远护着两个女孩往前走,到红帐子跟前,一个小童笑着问他们:“几位是要雅座还是普通座?”
红帐子里还设雅座了?
江月儿颇有一种“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沧桑。
“雅座如何?普通座如何?”顾敬远问出了江月儿想问的话。
小童熟练地介绍道:“雅座是在最好的位置上,两个座位起卖,场里用布围隔开的就是雅座。”
顾敬远掏出那张戏票,问他:“这个可以坐雅座吗?”
小童又多了分恭敬,道:“这张戏票是抵用普通座的,若想坐雅座,客官需得补足余款。”
顾敬远问清两种座位的价钱,叫了五个雅座,正好将跟来的荷香和六个侍卫包括进去。
他们来得巧,进去没多久,就听外面一声锣响:“一柱香后开场,客官们要买票要进帐赏戏的抓紧了啊!”
顾敬远带着几人进了屋,瞅清第二排还有一排空着的位置,自己挑好一个坐上去,去唤江月儿:“在这坐吧,这里看得最正。”
顾淑芬:“……”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月儿也看她一眼,转向荷香:“我跟荷香坐,你跟阿芬坐吧。”阿芬才来京城,一看就是那种胆子小的姑娘,让她跟荷香一个不认识的丫鬟坐,她肯定会不安的。
顾敬远这才瞟一眼顾淑芬,道:“她不惯与男子同座,让她跟荷香坐吧。”
顾淑芬:“……”可是你是我哥!你是一般的男子吗?!
顾淑芬叫顾敬远那双暗含着求恳的凤眼一看,不知怎地,就点了点头:“是,江姐姐你……”
江月儿还在犹豫,被顾敬远一把拉进来:“快进来吧,你挡到后头人了。”并十分自然地把她按坐下来。
江月儿还没忘在马车里跟他争手的那番窘境,倒是不太敢跟他再别劲,顺势坐下来,小声抱怨道:“阿芬头一回来这,你就让阿芬一个人坐,也是你当哥哥的?”
顾敬远自然携起她的手,声音有些委屈:“你我多年不见,单独说的头一句话就是这个?”
江月儿红了脸:“单独?什么单独?你别瞎说,还有这么些人在。”
顾敬远晓得她长大了面皮薄,并不多说,悄声与她道:“你就没什么悄悄话想跟我说?”
这两年杜氏管得严,加上梅州路途遥远,他们通信亦是不多,江月儿所有的朋友都不在身边,早攒了一肚子话要同他讲。
只是,叫他这样一说,怎地听上去就多了丝暧昧不清的感觉?
她的脸烧得更红了,忍着心底的痒痒,偏道:“没有。”
“没有?”顾敬远凑近了她,那口鼻中的呼吸拂在她半边的脸颊上,炙热麻痒,直让她想伸手去挡,可那手又被这坏蛋攥住了……
她简直坐卧难安!
好在这时锣声响起,一声清喝,开场了!
那人的视线总算移回到了戏台中。
江月儿松了口气:总算得着清净!他再看下去,她就要烤焦了!
然而那清净也没得着多久,念白刚刚念完,佃农们一上场,他忽又凑过来,问道:“不是还绕场吗?怎么拨起了月琴?”
这江月儿知道,她道:“我们的戏不是没有唱腔吗?尹河说,满场都是说话太单调,我们便想,那就在不说话的时候加上些曲子,听上去也更引人些。”
恰在此时,吝啬鬼上场。他特有的一走一顿的动作加上了三角铁和胡琴的音效,比前两年只是脚步的钝响声果然更加逗趣,那节奏让江月儿听得都想跟着一点一点了。
顾敬远见她完全放松了下来,又悄悄凑近了些。
少女的身上不知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