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没事的。”我们约定好了的。杜澈笙我们约定好了的,你绝对不能,对!你绝对不能,…失约啊。你听见了吗,
阿澈。
此时,急救室内的杜澈笙带着氧气罩,助手剪掉了她的衣服,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是人可以承受的,她的身上竟没有一处好的,体无完肤。主刀医生的眼里发自内心的流露出敬畏,这是一个警察。
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身上装满了各种仪器,“把片子给我。”蓝色口罩微微颤动,
“准备开颅手术。”她的手上满是血,是那个叫杜澈笙的人的。
这难度巨大的手术整整持续了十六个小时,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就像是煎熬一般,像是在地狱门口踱步。
“郑丫头,没事没事的。”杜传圈住她,黄炜不去管黄馨直接拉了刘烁然了解情况,“当时…当时头儿好像就已经受伤了,是是我没注意,那个爆炸就在她的右边,碎片全都——”
“别说了!”杜传大斥一声,他臂环里的人抖得像筛糠子一样。黄炜别过头看向红灯依旧的急救室,
澈笙,黄伯伯相信你的,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十六个小时,几个人不吃不喝站在那里,杜传招人送来一些饭让郑珂吃,说什么也让她吃下去,借口为了阿澈也为了你的孩子。
红灯灭了。
一群人立马蜂拥上去,只有郑珂坐在那里,她不能有那么剧烈的反应,急切的眼光追随。医生走了出来摘掉口罩,脸上是遗憾的表情,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
☆、约定
?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这句话如同一枚攻城炮弹一般,摧毁了郑珂的内心城线,那一座建搭起来的城堡轰然倒塌。
“医生,你说澈她怎么了!”杜传激动的站了起来,隔夜之间他的脸上仿佛长出了一圈胡渣,苍老了不少。
“病人的脑部受到钝物重击,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
“而且什么!”
“如果醒来,也请做好准备。”医生抱歉的弯了弯腰。
做好……准备
杜传扒在医生肩上的手无力地垂落,失衡退了一步,他的视线转向右边的座位,哦不,不只他一人。几乎是,所有人。
郑珂平静的坐在那里,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在目光中她缓缓的开口,“许蔚,什么时候能看她?”她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搅动乱窜的情感,被她极力压制着。“现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么晚了你……”
是的,现在已然是夜半了,“郑丫头要不你今天先回去,我看着澈笙就好。”
“叔叔,没事的我就看着她。你们都回去吧。没事的。”她一句一句的说,想了好久停了好久,但却是不可动摇而坚定的。穆旭清走过去轻敲她的背,递过去一杯水。
又是一个月光明了的晴朗夜晚,好像什么时候也有过。郑珂的手指轻轻点在杜澈笙头上的白色绷带上,似是指责嗔怪一般,“你啊你,老是让我担惊害怕,是不是故意惹我哭的?我偏不如你愿,我没哭呢。”她的语气平静似水犹如床上那人病白安静的脸,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嗳,我还在生气呢,白天你就那么走了,还没哄好我呢。”她的指尖触到澈冰凉的唇,那里苍白如雪没有丝毫将要蠕动的痕迹。“怎么就一个人睡着了?”夜还不冷,可她的手颤抖着,“澈,我都快被你宠坏了,总是让着我,整天整天的贫,笨蛋,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能离得开你啊,”她的声音哽咽,滚烫的泪水落入她的唇间,是苦的。离不开了啊。
“总说让你照顾好自己,你这个笨蛋,尽不让人省心,”手摸索到被子里,她悄悄掀开一角,杜澈笙的身上绑满了绷带,触及之处令人惊心,郑珂的声音变得低沉,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晶莹剔透的样子耀人目,“还总是丢三落四的,不是烁然的话它早就没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它早就被炸碎了吧。
“我帮你先收着,就放在家里的床头柜上,哪一天你醒了哪一天去拿……好吗?”她攥紧它,也不管戒指硌疼她的手,“澈,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我相信你的,一直都是,我们……约定好了的。”
倏然她笑了,月光照落一颗泪珠,坠到了她的手背上,“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唱给你听好不好,你都没有听过我给你唱过歌。”
始终没有一句回应,她的薄唇轻启,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祝福我两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
[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
[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她轻轻yin唱着,宛然清泉石上流,却似青鼎万斤重。那一句句词宛若将她带回了从前,和澈笙一起躲在雨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