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北寒剑神阁,将害你落到如此地步的那位白姓女子剁碎了喂狗!拓跋家子女说到做到!”
言罢,拓拔无双起身奔向人群中央杀戮成魔的盲眼女童,神色决绝再无回头留恋。
鲜血染红了女孩全身,那娇弱女童好似自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只需有人接近便立即砍杀,夺人性命干净利落从无第二招。
小葵儿神情冷漠杀人如麻也只是简单的手起刀落,院落中杀喊声渐弱尸体堆叠满地面已让人寸步难行。
蠢人陈小咩可以为放跑了沈立方,便能召来李寒虫杀死自己?——小葵儿扯起嘴皮冰冷一笑,她似乎从未告知陈小咩她已看见了沈立方的未来,在劫难逃的沈家老爷不曾找到李老顽童的踪迹,终于还是被小葵儿拧下了脑袋——这便是这场游戏的唯一结局!
拓拔无双藏身于一位家仆身后,待得小葵儿一剑刺穿仆从的心脏,彩衣女子骤然跃起一掌拍落,欲将眼前女童拍碎头骨,却不曾想到小葵儿另一手呈手刀架势向上掠过一道锋芒,撕裂了拓拔无双整片胸膛。
不去瞧背后是何等地狱光景,常居负一把拖住陈小咩臂膀,于白发女子耳畔低声怒吼:“陈小咩,你给我睁开眼来看看!满地死尸皆是因你而生,血流成河你亦难辞其咎!你如何能心安理得的闭眼而眠?……”
“我知道你一定想说,这群人是我带来送死的,可归根结底他们死于对你沈家的忠诚,哪怕你再如何不愿冠这个姓氏,却又如何能逃得了沈家女子该尽的责任?……”
“沙海中也是,沈家镇也是,你可知你每次所作所为皆是无可理喻的歪点子,哪怕谋略成功却也令自己遍体鳞伤,你怎就从来不吸取教训?怎就从来不爱惜自己?你又如何……如何对得起白仙尘!?”
听闻“白仙尘”的名字,陈小咩手指细不可见的微一抽搐,一柄飞剑分明无人驾驭却骤然腾空翻飞,歪歪扭扭刺落向盲眼女童身躯——说来也怪,那反应灵敏至无可理喻地步的盲眼女娃娃,这回竟任由剑刃接近自己、穿透自己身躯、甚至跪地呕血却依然是满面的难以置信。
小葵儿从未想过沈家走了个李寒虫,还能有哪位凤毛麟角的宗师境高人杀得了自己,至少先前陈小咩夸夸其谈“自己要跃入宗师境”时,小葵儿从不考虑这等不切实际的可能性。
眼下,那份陈小咩身死的“可能性”骤然中断,更令小葵儿匪夷所思的是,她再也瞧不见陈小咩的一切未来?
血流如注使得小葵儿头脑越发昏沉,好半天才想明白,却是陈小咩临危之际当真攀上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宗师大境!
临死之际盲眼女童心无旁骛,念起的却只有一位常与自己斗嘴的顽皮男孩,那可恨男孩常询问自己:“小葵儿,你能不能开天眼帮我瞅瞅我未来媳妇长个啥样啊?”——这等羞人的事情,让小葵儿如何能够开口?
儿时总喜爱跟在男孩身后的女孩至死都不曾告知小小竹儿,自第一次见面起,小葵儿便知眼前男孩便是自己未来相伴一世的丈夫,怎奈何如何那个美好结局已在女童脑海渐渐淡去,犹如褪色画面灰飞烟灭。
一切暴戾狂吼瞬间停歇,便在所有人皆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个男孩身形好似自虚空中攀爬而出眨眼出现于才松了口气的常居负面前,持一柄无主飞剑一招逼退惊慌失措的英俊男子后,俯身搂住陈小咩躯体仰天大笑,笑声凄凉而又绝望:“好媳妇是好媳妇,小葵儿是小葵儿,好媳妇杀了小葵儿错不仅在媳妇一人,为夫亦有责任,好媳妇,咱俩一并去黄泉路上和小葵儿作伴可好?”
抬手举剑正对陈小咩喉咙,男孩刚欲一剑刺落,却闻一声怒吼炸响于耳畔:“一口一个‘媳妇’,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这无赖痞子怎敢妄想娶我女儿!?”
一根□□自小竹儿胸腔透出,竟是不知何时折反回来的沈立方亲自出手,双手握紧□□将小竹儿挑起在空中,而后反手撩翻于地,拔出猩红枪头后再度于心口补上一刺,可算叫那通晓奇门遁甲的诡诈男孩死了个通透。
丢下□□,沈立方狰狞面色骤然温柔,跪地抱着女儿“尸体”似要将自身体温与生命尽都分于自己女儿。
陈小咩并不曾死,这一点沈立方十分确信,他明显能感受到怀中瘦弱躯体下的一颗心脏正跃动得越发强烈,然而其身体温度却怎得降到了冰点?
虽不明所以,但沈立方知晓此刻陈小咩生死已在一线之间,心中伤痛、无奈、感慨等情愫皆混杂一片——若是能再选择一回,沈立方发誓宁可令女儿生龙活虎向北而行……只要陈小咩活着,哪怕不要万贯家财,不要他的性命,为人父亲也都心甘情愿!
也不知是上天怜悯亦或那份祈祷真起了作用,沈小咩体温渐渐回暖,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三个时辰,三三两两位幸存武卒的围绕下,沈立方耐心守候着陈小咩睁眼的一刻。
天蒙蒙亮,出城武卒陆续归来侍候于沈立方身边不知所措,陈小咩睁开眼来脸容惨白得几近其一头白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沈立方微笑点头,陈小咩却满面惊慌不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