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弦一紧,忽然生出一种预感——瑞亚接下来的话会给他极大的暗示,也会给两个人的未来带来极大的变数,他突然不想听了,但是嘴巴却像是不听使唤了,自顾自的说道:
“你说,我在听。”
瑞亚勾起嘴角,微微仰视着尤可,缓声道:
“学长同样是一个忠诚的人。”
“见识过不平和黑暗,却心中有善良,坚持正义而又意志坚定,是个不屈骁勇的战士。”
尤可:“…”
尤可被瑞亚复杂的目光抓住,觉得心里堵得慌——
有些话时常在躁动,它们浮现在梦里,浮现在闲暇时的随想中,也浮现在此时此刻被瑞亚强烈暗示时——
尤可喉结动了动,抬起眼睛,眼神是瑞亚少见的锐利,带着剑刃般的锋利:
“学妹到底想说什么?”
“或者想暗示什么?”
“不妨直说。”
瑞亚微觉惊讶,她很少见尤可这种样子,仿佛他整个人随着一个眼神的改变而变成了出鞘的刀剑,她心念一动,忽然笑着坦诚道:
“我想暗示什么?”
瑞亚笑了几声,接着说:
“我想暗示学长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
尤可:“…”
青年的眼神凝固了,蓝色的瞳孔盯着瑞亚的笑脸,半晌他错开眼神,无措的眨了一下眼睛,却被瑞亚一句话喊了回来:
“请不要逃避这个问题,学长。”
“看着我。”
“现在。”
瑞亚一字一顿道,将场面的主导权牢牢拿住。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瑞亚整个人的气势疯狂的燃烧起来,她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明说什么,却每一个字都给了尤可心脏以重击。
气氛就僵持在尤可呆滞瑞亚逼迫的动作间,两人都一动不动。
半晌安静,尤可忽然表情一松,状似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以为这种问题,或者这种话应该是由我来提出的。”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你起的头。
瑞亚靠回椅背上,道:
“是谁无所谓。”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而已。”
“学长在天河站稳了脚跟,我也很快要开始五年兵役了。”
尤可笑了起来,神情忽然变得很轻松——
也许是落实了瑞亚的心情和自己一样,也许是长久以来的一个心结解开——
他现在感到难言的愉快,好似那些充满艰辛和黑暗的未来都不再是问题——至少不再是值得忧虑的问题了,只要有面前这个人的几句话,就足以他感到安慰:
“哪来的站稳脚根。”
“还早呢,我可是立志要做天河外驻上校的啊。”
外驻上校,瑞亚机敏的看尤可一眼,心中微觉不对,还是顺着道:
“所以,对于我评价学长是个合适的人这话…学长的回应是什么?”
瑞亚说道,心脏平稳如磐石,它安静的跳动着,比窗外的星空还要安宁。
尤可直视瑞亚的模样,认真而温柔:
“未来的我们,也许——有可能会是相伴漂泊星峰线的亲密朋友。”
“最亲密的那种。”
“在漫长的岁月中,也许能共同战斗,也许会各守一边。”
“我们可以互相担忧,互相鼓励。”
“对于死亡我们都会看得开,埋尸星域也会彼此理解。”
话落,尤可脸色有些发红,犹豫了片刻答道:
“所以——”
“我的回答是,你同样合适。”
瑞亚:“…”
瑞亚忽然感到巨大的悲伤。
她不能相信,自己从尤可的话中得到了什么样的暗示——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冷静道:
“很高兴我和学长的心意是一样的。”
“但是…学长好像预见错了一件事情。”
尤可抬起眼睛,脸庞红色褪去。
瑞亚:“我志不在城防队。”
作者有话要说: 唉呀,这两个人的第一志愿啥啥的,我铺垫了很久了。
尤可一定要行走最艰险的地方,来获得军功去守卫家乡。
瑞亚一定要献身承建,在新星球上复原古文化,而不是短平快的城防队。
这愿望对于两人而言,都是不能放弃不能退步的。
尤可的那句‘即使埋骨星域,我们也会彼此理解。“才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城建队比城防队安稳的多。
如果瑞亚是城建队的人,他不会愿意让自己心仪的姑娘去承受随时可能失去爱人的痛苦。
但如果瑞亚是城防队,则双方都是高危兵种,尤可才会愿意——因为随时会失去爱人的痛苦,对于双方是等同的。
…你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