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扬一扬突厥的气势,却不料还没有见到大元的皇帝就被一个臣子的下马威给弄的没脾气,她心里有气,却又没有办法,但心底却是把他暗暗恨上了。
到了接待来使的大殿,阵阵美酒佳肴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
大殿四周燃着婴儿手臂粗的蜡烛,映照的大殿金碧辉煌,纤毫毕现。两边的案几上摆着熊掌、鱼翅无数珍馐,琥珀杯里的西域葡萄酒也在灯火下格外诱人。
高高在上威仪堂堂的龙椅中,正襟坐着大元朝的皇帝,朱宁应。
魏正则领着来使与敏兰珠向朱宁应行九叩大礼,又递上国书,随即朱宁应便笑着让他们入座。
饮酒之后,朱宁应道:“朕听闻突厥今年雪灾,可汗有没有找到对策呢?”
敏兰珠公主放下酒杯,朗声回答道:“回禀陛下,灾害不是突厥能够预料的,对策也不过是做好防御,不让牛羊外出,减少活动,等冬天过去便好。正如我现在来中原的京城,也是因为开春天气回暖,不然我半道也会被冻死。”
“唉,公主不用说这样的丧气话。”朱宁应抚了抚龙袍,“公主既然来此是为了和亲,今后也就是与大元朝密不可分。按中原人的说法,公主迟早会是咱们大元的媳妇儿,有了姻亲的关系,大元与突厥的关系也就更加巩固了。”
敏兰珠笑笑:“如此,父汗便放心了。”
说到这个话题,朱宁应看了眼太极殿中的青年才俊,这些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官员儿子、亲戚,为的便是这位异域的公主能够相中其一。
待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后,朱宁应便想着找个方法让敏兰珠公主相看相看。
他轻咳一声,放下酒杯,状似无意的问:“不知在突厥,饮宴的时候可有什么好玩的活动?朕近来也是无聊,可有好的提议?”
敏兰珠答道:“回禀陛下,我们突厥人喜欢在草原上烧火烤rou,女孩儿跳舞弹琴,男孩儿便骑马摔跤。我听说中原有击鼓传花、投壶的游戏,可到底文绉绉的,我们突厥也没几个人会你们中原的学问,倒不如不如来玩射箭。”
“喔?怎么个玩法?”
敏兰珠看了看四周的人,眼皮子微微翻起,有些不屑:“很简单,摆个靶子,百步之外谁射的中靶心,谁就赢了。”
这要求简单明了,是个人都清楚。
朱宁应大手一挥,便同意了个想法。
敏兰珠这时候却道:“陛下,刚好我们随行的马车上有现成的靶子弓箭,这东西就让我们来摆放吧。”
“好。”
待突厥的来使在御花园摆好了场地,朱宁应携百官与突厥的来使又转移到御花园去。
听说是射箭,不少青年才俊都跃跃欲试,可到了地方,不少人都吓的两股战战,几欲奔走。
只因那弓不是寻常的弓,箭也不是寻常的箭,靶子也不是寻常的靶子。平常的弓箭五六劲就差不多了,可这把弓足足有十来劲,而弓弦也不知用什么制成,又粗又韧,箭矢也很粗,靶子却很小,几乎连中间的原点也看不清。
一时间,四周的青年才俊都鸦雀无声。
敏兰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背着手,微微扬起脸道:“怎么?大元朝都没有人来试试吗?莫非是不敢?”
这话虽然是对着人群说的,可朱宁应听在耳朵里却不大舒服。
当下便有一个身高八尺的青年站了出来,他是兵部侍郎的儿子谢忠,上届的武状元。
谢忠长得五大三粗,他撸起袖子,那一根根的青筋就爆了出来。敏兰珠在旁边瞧着有些嫌弃,可心底也有些犯憷,看这样子,中原人也并不是个个文弱啊。
朱宁应微微挺胸,想着这谢忠应该没有问题。
可谁知,那谢忠卯足了劲儿,脸都憋红了,开弓、射箭,“啪”的一声,箭矢脱靶,落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顿时敏兰珠便“噗嗤”一笑,问:“要不再重来一次?”
这可是侮辱人了。
谢忠扔下弓,低着头隐没在人群里。
末了,又有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出来尝试,无一不是脱靶、不中,或者连弓都拉不开,简直丢足了人。
敏兰珠看样子差不多了,便微微笑道:“迦顿,你出来,给陛下演示演示,免得以为我们在弓箭上做了手脚。”
片刻,便有一个身穿灰色胡服的干瘦男子站了出来,朝众人拜了拜,便轻而易举的拉起弓,瞄准,射出,一气呵成。只听“啪”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稳稳当当的插在上面,无形的扇着众人的脸。
朱宁应与一众官员脸都绿了。
先前大元朝那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做不到的事儿,突厥人里一个其貌不扬的矮小干瘦的迦顿,竟然轻轻松松就射中了靶心?!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能相信。
敏兰珠对朱宁应行礼,眉梢却是高高的挑起,她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尊敬的陛下,看来我并不该做出这个提议,倒有些挑拨我们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