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抛弃了网球。
说来笑话,曾经坚定不移地喜欢网球,说放下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儿。
但这并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因为我爱父亲,爱他胜过一切。
……
艾琳娜(沉yin):max,你有很深的恋父情结。但我并不是心理医生,你说的对我增加你的信任度没有任何用处。
江:女士,你很着急,为什么,你急着侦破此案。那么我们聊聊威廉先生吧。他看起来是个那么和善的人不是吗。建立制药公司,扶持慈善基金,甚至每年都捐献巨额资金资助残障儿童的手术治疗。诗人写诗歌颂他,作家写文章赞美他。他既有钱又有名望,是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想成为的那类人。但是,他既然是商人,就不能免俗,商人都是逐利的。
……
威廉·罗姆,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他风度翩翩,诙谐幽默,英俊多金。是一个标准的大众情人。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某一天我家晚餐结束后,有人敲门,我过去开门,打开门后看到拄着拐杖,身穿面料上佳剪裁贴身的三件套西装,脚踩一双哑光的皮鞋的男人,他脸上带着微笑和我问好。我呆了呆,有些被这男人的笑煞到。而且,我并不认识他。
父亲出来后,见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让他进门。他优雅地就像是来参加奢华盛典,我拘谨地站在父亲身后,甚至不敢和这个男人对视。
他每次来都和父亲在书房里谈上很久,我很少去听墙角,有几次从书房门前路过,听到他们激烈地争吵。我有点惊讶,因为父亲的情绪波动不多,大喜大悲都很少,愤怒更是克制。他常说愤怒是理智最大的敌人。
年纪大一点,我开始经常出入父亲的实验室,他带博士生,大多都是性格沉稳的人。威廉·罗姆偶尔也会来实验室观光。但其实,他根本不懂生化药理,也不需要知道。
外界都说我父亲和威廉·罗姆是挚友,事实上,我看得出来,他们性格间的巨大分歧。我父亲是很纯粹的科学家,而威廉·罗姆不。
后来,我在哈佛,和威廉·罗姆的儿子成为了同期校友。安东尼奥·罗姆和他父亲很不一样,安东尼奥性格开朗,乐天。乐衷于泡妞,每次他手机屏保的妹子换得都很快。他比我大四岁,总是喜欢逼我喊他哥哥。
就在那一年,我父亲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也找不到他。我还记得,在他失踪前,他还问过我学校的万圣节舞会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记得很深,因为父亲很少关心我生活上的事。那个时候,我没有看出任何异常来。然而,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失踪了。
我在一片茫然中继承了他的实验室,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我艰难地维持实验室地运转,因为我根本无法和父亲的研究水平做比较,或许随便挑一个实验室的研发人员都比我要厉害得多。
我开始和威廉·罗姆频繁地接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实验室和罗姆制药合作多年,现在即使父亲不在,也不能断了联系,而我这个继承者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实验室已经被威廉·罗姆控制了。并且他还发现,威廉·罗姆和玛丽珍Jing神疗养院的院长相互勾结,利用病患给研发当中的药物做人体活体实验。
我很快回想起父亲和威廉·罗姆的争吵。
可是现在,我连争吵的资格都没有。
我更希望父亲回来了,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重掌大局。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这就是玄妙的血脉联系,我相信着。
威廉·罗姆联合实验室的资深研发人员要开始做新型药物的研发,我既不能阻止,也没办法参与进去。与其说是不信赖我的能力,不如说我已经被架空了。
我只好回哈佛上学,心灰意冷。
第二年初春,我本打算回中国。却意外发现了失踪后又重新出现的父亲。他穿着他不爱穿的黑西装,拎着公文包,头发梳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人。最让我惊诧的是,父亲年轻了许多,没了白头发,没了眼角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那么冷漠疏离。
我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他惊慌地甩开我的手,问,你是谁?
我觉得上帝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父亲失踪了,又回来了,但是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就像是穿越了时间一样,重获青春。一瞬间我又恍然大悟,父亲一定是时空旅行去了。也只有这么诱人的企划才能吸引得他放弃了整个世界。
我开始试着恢复父亲的记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他怎么能忘了我?
记忆恢复得很不顺利,人的大脑是这个世界上最Jing密的仪器,它太先进,以现在的科技,还不足以将它研究透彻。而且,更糟糕的是,父亲一点都不配合。但我又重新燃起了当年执着于网球时刻苦训练的毅力,没有放弃这个渺远无限期的恢复工作。
皇天不负有心人,父亲终于慢慢地开始变得像原来的他,只是想要重新回到实验室大概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