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今天太阳好。”
“对,今天的太阳确实很好,你要不要也去走走?我陪你。”
“刚才去过了,走了大半个小时呢。”
“感觉怎么样?”
“环境挺好啊,空气也不错,就是太冷了,一定要在太阳底下晒才行。”
“嗯,晒太阳好!”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得更开一些,窗外轻轻摇曳着的是玉兰树,青翠欲滴的宽大叶子在冬阳里骄傲地伸展着,明亮亮的鲜绿仿佛是勃发的春天。透过树叶往下看,地面呈一个横躺着的U形,那是一个供病人休息散步的小园,很多病人在晒太阳,有排成行的轮椅,上面都是闭着眼睛打瞌睡的老人,有安静坐在石凳上的,还有独自或在家属的陪同下漫步的。环绕这个平躺着的U形区域的,是两长排玉兰树,这玉兰树至少与住院部的楼龄相当,都挺拔笔直潇洒异常地往天上钻去,这里应该是本院的老区,楼相当旧了,高度也只有七层,而这玉兰树全都齐刷刷地超越了楼顶的高度,让绿色覆盖了每一堵墙、每一扇窗,要是开花的话,这将是怎样的一个芳香王国呢?
我突然想到了五月时因为摘玉兰花崴了脚被捷送到医院的事,捷,那个曾经说喜欢我的女子,现在怎么样了呢?她的癌症晚期的姐还在吗?她的善良淳朴的八十多岁高龄的父母还好吗?他们酿的梅子酒的醇香我还记得,他们送的蜂蜜的清甜我还记得,跟捷约定冬季去赏梅的事我也还记得……
“有空一起吃顿午饭吗?我请。”从医院出来后我给岚打了个电话。
“呵呵,有什么好事呀?”岚笑问。
“很久没见了嘛。没空?”
“也不是。你一个人?”
“对,一个人。你们家的小家伙要你带吧?”
“也没有,他去了少年宫,上下午都有课,中午不回家吃饭。去哪里呀?”
“你定吧!”
“你现在在哪里?”
“中环医院附近。”
“哦,附近有什么食店吗?”
“仁信,KFC,真功夫,东堂酒家,绿岛西餐厅。”
“仁信人都很多的,西餐厅吧?你去那里等我,我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就过去。”岚说毕挂了电话。
2 绿岛小夜曲
二十五分钟后,岚走进了大门。
“环境挺好的呀,这西餐厅像条船。”岚眼前一亮地出现在我面前:内穿浅紫色的高领毛衣,外套米黄色齐膝大衣,深咖啡色直筒裤,同色高跟皮鞋,齐腰的长发稍稍剪短了一点,染成了棕栗色,并做了个时尚的“陶瓷烫”,打过啫喱水的柔润卷发潇洒自如而规整有致地弹跳着披挂而下,在脸颊的两边华美地舞蹈,两边耳垂上亮紫的圈形耳环在卷发中若隐若现地晃,涂着浅紫色口红的双唇习惯性地似笑非笑地微微斜咧着。
“绝代美女都上的船,当然是条好船。”我望着她笑道。
“呵呵,又开始笑话了。”岚呵呵一笑,把浅紫色的单肩挎包取下来,放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没笑话,确实是美嘛!你一进来,我就想起那首了。”我依然笑着打量她。
“绿岛小夜曲?是什么来的呀?”
“一首台湾抒情歌曲——‘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呀摇,姑娘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让我的歌声随那微风,吹开了你的窗帘,让我的衷情随那流水,不断地向你倾诉……’大概就这样的一首歌。”
“呵呵,你会的情歌还不少吧?”岚调皮地呵呵笑。
“当然,曾经的‘麦霸’嘛!”我笑。
“真的?”
“不像?”
“呵呵,很多东西不是rou眼看得出来的呀,好像是你说的呢。”
“哈哈,好像名言还真的出了不少。”
“你怎么会跑到医院这边来的?不舒服吗?”岚端起服务员刚放下的热nai茶,靠在高高的沙发背上,轻轻地朝杯子里呵气。
“没有,来看一个住院的同事。最近过得怎么样?好像神采飞扬风情万种啊。”我望着岚红粉的气色。
“呵呵,老样子呗,还能怎么样。”
“看样子不仅仅只是相夫教子在电脑前当厨师哦。”我开玩笑。
“呵呵,我看你也不像呀。”岚啜饮了两口nai茶,也拿迷梦般的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扫描我,“好像又瘦了,为谁消得人憔悴呀?”岚眨了眨眼。
“此人姓汉。”
“真的?我认识?”
“认识。”
“谁呀?”
“文字。”
“文字?”岚转了转眼珠,一下子没醒悟过来。
“汉文字。”我说,“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汉文字消得人憔悴了。”
“哼哼,文人说话就是改不掉酸味。”岚装出不屑的样子翘了翘嘴转过脸去,很快又转了回来,好奇地问:“你写了什么呀?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现在都不到网站去了,很久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