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在内,都要给十七陪葬!”
太医们齐齐跪下,俯首道:“臣遵旨。”
农历腊月二十五,姜明灿抵达杭州,想着今天是孟寒和十七公主的大喜日子,自己无法亲眼见证,只能遥祝她们幸福、安好。
进了府衙竟然从同僚口中得知十七公主病了,婚期推后,全国各地都要张榜寻名医。
杭州的天气如往常一样晴好,百姓们也过着自己的平常日子,只有姜明灿的心沉下去了几分。
但愿孟寒能治好公主。
同一时间,远在京城的李唯秋也在为十七公主和孟寒祈祷。她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祈求佛祖保佑公主尽早痊愈,也保佑远在杭州的夫君平安、健康。
腿伤未愈的小汤,此刻正坐在孟寒之前帮他设计的轮椅上,在太医院围着孟寒和太医们转,帮忙看医书、出主意。
太子妃则在十七的寝宫陪着十七说话。
“皇嫂,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是我一直没脸见你,若不是我,你先前就不会伤了脸。我也辜负了太子,不配再当你的皇嫂。”
“皇嫂你别这么说。烟花的事情都是意外,这一点我并不怪你。你和汤太医的事,我曾经也生过气,所以一直不去见你,可现在,我病了,反而能理解了。”
“理解什么?”
“我在想,若是我治不好了,在我离世之后,孟寒爱上了别的女子,我会不会生气?结果,答案是不会。我反倒希望有人能替我陪着她,照顾她。”
“别乱说。十七,你治得好的,孟寒可是医圣啊,当初父皇的头痛,还有你的脸伤不都是她治好的吗?”
“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信孟寒能治好我。”
这天晚上,孟寒被叫到御书房。皇帝告诉她陆行首不会来了,他只是写了一封信,信上说十七的病他也无法医治,倘若天下名医无一人能治,孟寒不妨试试仙草,若能治则好,若不能治也不能再强求。
孟寒从御书房出来,天已经黑了,地上的雪却映得天空有点发白。她站在宫殿的门前,举目望天,心中悲悯:老天,你为何如此残忍?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十七生病的第五天。
孟寒知道,陆行首放弃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放弃了,只有她还没放弃。她不想,也不能放弃。那是十七啊,是她最最心爱的人啊!
贴出去的皇榜招来的民间大夫看过十七之后,无一不是摇头。五脏衰竭,命亦衰竭。
孟寒不知道她该做什么,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太和殿前的露台,曾经总是成双出现在那里的孟寒和十七,如今只有孟寒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夜。
想了一夜,终归是清醒了些。
现在的孟寒不仅是十七的主治大夫,更是十七的未婚夫。她不能像这五天一样只顾着去想治病的办法,而不顾及十七的感受。她要陪着十七,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去过。她也要治十七,每一个可能救十七的方法都不能错过。
她要发动整个太医院的人,去查找、总结续命的特效药。列出增强五脏,保护、养护五脏的药,并详细记录其相克相益的药。
而此刻,她要赶紧回姜府去洗个热水澡,喝一碗姜汤。她不能感冒,不能病倒。
除夕将至,皇宫里一点要过年的气氛也没有,而天天陪着自己的孟寒总是陷入沉思,十七看得出来,这一次自己的病有多严重。自己的身体,她也能感觉得到,从小便有的体虚调养好了又会复发,吃了药便又压下去。而如今自己的身体,像是把从前压下的病症一股脑地还给了她。也许,连孟寒也没办法治好自己了吧。
“寒~孟寒~”
“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你过来,坐到床边上来。”
孟寒过去坐在了床边上,帮十七理了理衣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我问你,你为何总发呆?”
“在想如何医治你。”孟寒歉疚地说。
“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孟寒自然不会告诉十七,自己白天来陪她,晚上和太医们开会、翻医书。“夜里太冷了,总睡不着。”
十七的手抚上孟寒的脸,苍白的手指摸了摸她的黑眼圈后又顺着孟寒脸的轮廓慢慢抚摸。
“让我多看看你。”
“好。”孟寒哽咽着回了一个好字,泪水落在了床单上。
十七没有哭,帮孟寒擦着脸颊上的泪水,问她:“寒,我们过几日就成亲好吗?”
“皇上……皇上他说了,等你病好了,再举行大婚。”
“可我就想现在嫁给你。”
“十七,公主成亲,礼节繁多,你现在的身子经不起那样折腾。”
“那就听你和父皇的。”
过了一会儿,十七又问:“寒,后天就是除夕了,会放烟花吗?”
“宫里不会,外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