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颖也没有说过一句。承认对方首先是独立个体,再去讨论彼此的依靠。爱不能变作束缚,任何爱,朋友父母都不能。若无血缘和抚养,父母对于孩子可能什么都不是。过度的管教在影响力上败退给朋友的支持和尊重,何况还有人固有的一种逆反心理。
只有情感纽带的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方法,尊重必须被放在第一位。她们都相信,人在温情中尚且不能相互理解多少,何况在互相伤害中。与其强迫,不如尊重,任由对方自己改变。如何生活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强迫没有任何用处,无法达成任何目的。若无心甘情愿,一切都无法长久。
亲爹亲妈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只是对方的伴侣,两种关系的重要程度是有区别的,更加无法做到。
那天是易铭生日,是一如既往的在钟颖怀里醒来,被她吻醒。每天睡着睡着,总是倒进了彼此的怀里。如此醒来之时,总是让易铭觉得,她是在钟颖身上找到了依靠感。而她的自尊心和爱情观让她觉得自己必须变得更好,才能让钟颖也可以依靠自己。钟颖眼睛带笑看着她,手指轻轻绕着她那一脑袋又乱又长的栗色夹杂金丝的头发,“早安啊,生日快乐,小宝贝。”她笑了笑,“早安,陛下。”然后抬起身吻着钟颖的下巴。没有□□,单纯喜欢逗对方玩。但是有的时候吧,总是会逗着逗着就被钟颖给推了。易铭又惯于妥协退让,纵溺钟颖只在她们之间表现的淘气,这样的事于是经常发生。钟颖把她圈起来,互相咬着玩。就像两头小兽,小猫小狗,喜欢互相啃啊咬啊,玩乐嬉戏。
她也不是看不出,钟颖就是故意想把她打发出去,好在家里给自己准备什么生日惊喜。那也没有办法,就出去呗。易铭一边开车一边想,啊,你随便怎么整都行。只要不要发现我藏在DVD盒里面戒指。
买的太不容易了。从厂家订购到最后一个,让寄到人在瑞士的任林栩手里,再寄到迈阿密来的。在微信上催任林栩都快催死了,那家伙都快恼了。
只是那一天,那一瞬间,我就想这样了。我本来想在你的生日向你求婚,又忽然想任性一点,在我的生日向你求婚,好像就可以要到礼物一样,好像我底气不足,害怕配不上你。或者在我眼里,我永远都配不上你吧。但是我想向你求婚。就是那一次,我们吵架,你出走,周日晚上才回来,
人有时候记性太好真糟糕。但是那次,虽然是吵架,我却想要永远记住。就是在你抱我入怀的瞬间,我泪如泉涌的瞬间,我想和你结婚。我说我害怕的时候,我已经将全部的自我,展现给你,包括我最畏惧的记忆片段,和我最差劲的性格,我心里最不想示人的懦弱和望而却步。我展现给你,就像忽然走向了关键节点,我整个人跪在我的神坛上乞求你的接受和包容。
而你选择了,爱我。你的选择是接受一个病态的我,彻底的接受,然后治愈。而我,若是失去了你,也许就再难从这样的泥潭中摆脱。没有人能回答,付出是不是有回应。但是你给了我回应。
我爱你。我深深的爱着你。是你让我知道好的爱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回到家的时候,钟颖正播放着她喜欢的西班牙歌曲,有时候她也知道,自己的品味奇怪。有阵子,就在车上喜欢放奇奇怪怪的歌,一边和钟颖带着朋友们去奥兰多休假一边放着my little airport,“让我坐一班会爆炸的飞机 飞到台湾之前被炸死”。朋友们都觉得这歌不是神经病嘛,钟颖倒觉得喜欢。毋宁说,钟颖在带着同样的好奇,去探究自己曲折的内心世界。两个人这样互相追求去喜欢彼此的爱好,有志一同。
似乎这样事之前也做过。不知道那些CD,那个人还留着吗?还在听吗?听的时候在想什么?这些答案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易铭一边擦着shi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进餐厅,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身体,嘴里叽叽呱呱的唱着“Pastel,Pastel,Papa loves Pastel,Mama loves Pastel。。。”
“别唱了,去擦干收拾好,准备吃你的生日蛋糕啦。”钟颖抱着她,轻轻啵一下。易铭笑了,便走回去吹头发。其实一偏过脸,就是一脸紧张。
啧,没计划好。待会儿怎么跟她求婚啊真是。。。看着办吧。但是,嗯,歌一定得是那首歌。于是在钟颖回到厨房的片刻里,易铭蹑手蹑脚的跑去偷换了曲目。
两个人消灭半个海绵蛋糕之后,钟颖拉着她走到客厅。走过来时顺手按了一下音响,钟颖顺手按了音响,旋即变得一脸惊愕。易铭也是,啊,不,这不是我的剧本啊。她的眼神在客厅里四下看着,DVD盒呢,DVD盒呢,在在在在在。。。。。。
“坐。”钟颖一发话,易铭立刻乖乖坐下。这能怎么办,看着办啊,看看她想嫁的这位姑娘又有什么招啊。一天到晚惊喜和“惊喜”那么多,日子过得还不就是,见招拆招啊。“易铭,”两人面对面坐在地毯上,各自伸出一只手交握,易铭猫着腰盯着钟颖的眼睛,“嗯?”
只见她拿过那束花,“你从小到大,有没有收过花?”哦,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