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识相,明烺给她铺床叠被,她也就自觉承担了做饭这项重任,明烺整理好房间也没闲着,进厨房给季晨离打下手,季晨离趁明烺打扫那会儿把顺道买回来的排骨淮山用砂锅炖上,这会儿已经炖了两个多小时,一揭盖子满厨房都是rou香,明烺吸着鼻子闻了一下,口水都快流下来,满足地叹道,“这个香味我想了二十多年。”
季晨离不信,嗤笑,“哪有那么夸张,明家四个大厨的手艺我都是尝过的,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水平?要连个汤都煲不好,干脆辞了算了。”
明烺道:“那不一样。”
季晨离炒菜的动作微顿,没有说话,明烺也不再说话。
厨房只剩下炒菜的滋滋啦啦,一个小炒rou出锅,季晨离说了句盘子,明烺把早就准备好的盘子递过来,菜装进盘子里,冒着热气,明烺也不怕烫,赤手拈起一块就往嘴里送,嚼的时候跟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眼睛都满足地眯了起来。
季晨离简单冲洗了锅,打算再做一个清炒空心菜,明烺在边上看着,季晨离突然问:“你上辈子就没再找个别人?”
“找谁?”
季晨离笑着调侃,“我哪知道找谁,凭你明大总裁的地位,什么俊男美女还不都上赶着往你怀里贴么?你想找个暖床的还不简单?”
这话大约触到了明烺的伤心事,半晌季晨离都等不来她的回应,她转头看明烺,只见明烺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幽深的瞳孔快把季晨离整个吸进去。季晨离心里一慌,转头继续专注于她的清炒空心菜,干笑两声给自己解围,“看样子是没有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明大总裁竟然给我守了二十年的寡。”
她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自己干笑了两声也没了动静,空心菜出锅,汤也好了,菜端上桌准备开饭,两人面对面坐着,明烺才道:“对不起。”
季晨离往八哥笼里添了点鸟食,又给猫拌好了猫饭放在地上,淡淡地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
明烺觉得自己对不起季晨离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竟无从说起。
季晨离道:“吃饭吧。”
季晨离的猫宝贝儿吃完了自己的午餐,闲着无聊去闹八哥,竟然从阳台上跳起来扒拉了一下鸟笼子,吓得笼里八哥一惊,叽里呱啦叫起来,那猫似乎很得意,也跟着喵喵叫,季晨离和明烺两人被吵得不行,不约而同呵斥:“傻鸟,别叫了!”
一猫一鸟愣了,两人四目相对,也是一愣,随后又笑起来,季晨离嘲笑明烺:“真没创意,就知道剽窃我的劳动成果。”
明烺回敬她:“总比给猫取名叫傻鸟的好。”
笑着笑着,季晨离叹了口气,自嘲道:“兜兜转转两辈子,没想到又和你在一起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有什么可悔的,难道还会比上辈子更差么?”季晨离讽笑着摇头,“明烺,我是还放不下你,可是我永远不会像上辈子那么爱你了。”那样毫无尊严地爱一个人太累,季晨离想想都觉得疲惫。
“没关系。”明烺道,“你不用像从前那么爱我……只要有一点点爱我就行。这一次,我来爱你。”
她们俩都是活了两辈子的老女人,明烺又因为患得患失不敢对季晨离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虽然总忍不住和季晨离腻着,亲一亲抱一抱怎么着都不嫌够似的,在进一步的举动就完全不敢有了,好几次季晨离都被撩起了火,偏偏明烺没了下一步,季晨离也说不清自己是气愤还是失望,总之憋屈地去浴室冲凉水去了。
生活就这么过,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季晨离总算见识到了明烺惯着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惯法,季晨离和明烺一块住,除了做饭,那人几乎把大大小小的家事全都包揽了,连早上刷牙的牙膏都恨不得给季晨离挤好了放嘴里帮她刷,头一阵子季晨离心里还有点隐隐的不安,到后来开始心安理得起来,坐在沙发上看明烺晾衣服,嗑着瓜子道:“明烺,你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变成废人了。”
明烺正在给她晾衣服,笑道:“就是要给你养成废人,让你离了我什么都干不了,这样你就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季晨离抓了把瓜子,忿忿道:“我就知道,你果然有Yin谋!”
“什么Yin谋,这叫阳谋。”明烺笑着把季晨离的一条内裤挂上去。
季晨离平时打扮得挺成熟,内心其实少女得不行,三十岁的人了,内衣内裤一水的浅粉浅蓝浅紫色,有几条还是白色蕾丝的,明烺洗的时候一边嘲笑,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把这些粉嫩的三角形布料从季晨离身上剥下来的那一天,嗯,最好是半脱不脱地挂在膝盖弯里,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然后……
明烺悄悄看看季晨离翘在茶几上的圆润的脚趾,内心突然躁动,赶紧把衣服晾好,念了好几遍道德经才把心里的火气给压下来。
在C市无事,两人开始着手准备着回南城,偶尔有一次,温玉秀来看望明烺,发现季晨离也在,两人见面都挺尴尬,客套几句,临走的时候温玉秀让明烺带季晨离回明家吃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