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当真愿意。”
……
程祈宁想过要是她拒绝了会怎样。
唐尧或者放弃,或者不放弃。
他若不放弃还好,可是他若是放弃,再寻了别家的女子婚嫁,单是想想,程祈宁便觉得自己的心里难过得要命。
……
宫墙深深,唐尧正在一间除却一桌一椅便空无一物的四方屋子里,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
昨日他原本想着要潜进程家去,谁曾想走到一半听说了他母亲福宁长公主被急召进宫的事,于是速速派广陌前去打听。
广陌很快回来,告诉了他有人将玉郦寺的底细告诉了大楚皇帝。
玉郦寺明面上是宫廷寺庙,实际上是福宁长公主豢养死士的地方,去告密的那人有心渲染,大楚皇帝便疑心长公主有谋逆之意,急招福宁入宫,想的只是尽快控制住福宁。
这事像是火烧眉毛一样急,唐尧无奈,只得先入宫救母。
对于玉郦寺的事,唐尧准备了另一番说辞,可惜大楚皇帝半信半疑,要先将他留在宫中关了禁闭,今日天色亮起之时放了他母亲福宁长公主回安国公府,只留他在这里。
唐尧倒是不怕自己会被大楚皇帝给怎样整治了,虽说现在他的实力敌不过前世最后那个把持朝政一手遮天的自己,但是自保根本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大楚皇帝现在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昨夜爽约的事。
也不知程祈宁会不会因为这事而生气。
他常被人说做混不吝,倒是真的没什么害怕的,恣意得很,只是到了与程祈宁有关的事情上,小心谨慎到了几近于如履薄冰的地步。
太过在乎,所以格外谨慎。
被关在这里,外头有十几个太监护卫守着,唐尧坐在屋内,眉眼间敛着薄薄的担忧。
当真是怕自己惹了她不快。
梁上有房瓦被掀动的声音,唐尧忽然神色微凝,站起身来,行至禁闭的两扇门边,倚门而站。
果然如他所料,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人。
唐尧淡淡挑眉,看着从梁上跃下的广陌,压低嗓音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广陌的武功造诣不低,即便是蚊呐声都能听得清楚,在听完了唐尧的问话后,立刻颔首:“妥了。”
唐尧的眼底波澜乍起:“快说。”
他为了不让大楚皇帝起疑,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微动,不然依着他的本事,只十几个护院和没甚本事的太监,根本就拦不住他。
他不能出去,只能派广陌去程府,帮他打听些事。
广陌知道外头还有看守世子的人,倒是不敢多说太对,简明扼要地说道:“程姑娘没生气。”
唐尧面上的神色瞬间松懈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唇边不自觉地勾起笑意,喃喃了句:“甚好。”
广陌凝神听着屋子外头的动静,听见了外面丁点的走动声都没有,便知自己没有引起那些看守的人的注意,一时间心里大为放松,紧接着多说了一句:“属下还听闻程夫人询问程姑娘是否同意与主子您的婚事……”
唐尧的身子微顿,脸上的笑意也凝住,着急地打断了广陌的话:“她怎么说?”
昨日他母亲与赵氏长谈,赵氏最后的态度显然已经松动了,只是还在说着这事能不能成,还得看程祈宁的主意。
唐尧想着程祈宁这些时日对他的态度,觉得她不会不答应。
可是他却还是有些怕她不答应。
即便在其他的事情上再胸有成竹,碰上了和程祈宁有关的事,他也是一个束手无策。
广陌的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木木讷讷的,这时候却笑了:“程姑娘答应了。”
这事也让广陌心里对程祈宁多了几分敬重。
若是在主子光鲜亮丽的时候,答应同主子定亲,那算不得什么。
可是昨夜主子遭了难,这程姑娘居然还是应了婚事,这让一向忠心耿耿的广陌心里很是舒心,对安国公府的未来主母十分满意。
唐尧闻言,十指大颤。
欢喜之情犹如泼天chao水一般涌来,唐尧竟觉得自己的眸子有些shi。
他垂眸,左手探入袖中,很快左手便握住了曾经那只凤尾金簪,不住摩挲。
“好,甚好。”唐尧头一次觉着按捺不住,想要即刻便出了宫门,去程府寻程祈宁。
一刻也等不了。
广陌见自家主子这样,拧了拧眉:“世子当心些,外头还有人看着。”
唐尧冷静了几分,忽然沉沉吐了一口气:“我知晓了。”
他还不能出去。
且不说大楚皇帝对他存疑,他还想着要在这里查出是谁在闲言碎语,将玉郦寺一事告到了他在皇舅跟前。
修长的手指抚过赤金簪子的簪身,唐尧对广陌吩咐道:“将这簪子带给她。”
他弯了弯唇,忽然笑了:“你捎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