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闻言没好气道:“每次见到本宫都是这句话,你是有多嫌弃本宫!本宫堂堂公主之尊,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倒是你,在江南跑了大半年,也该歇歇脚了吧?”
心知公主殿下是在关心自己,不过白云溪还是摇摇头拒绝:“不必,我还没找到她。”
“你都找了四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最近有个祭祀祈福大会,请高僧开坛讲法,江寒山那小子已经先走一步,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呗。”
没等白云溪继续拒绝,公主殿下就先抢白道:“不许说不!否则本宫就撤了所有暗卫,看谁还帮你!”
白云溪噎了一下,心知这位任性的殿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能举手投降无奈道:“祈福大会在哪举行?”
“宝莲寺,就是江家宗祠所在的寺庙。”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宝莲寺并非江南最大的寺庙,多亏了庙中有位得道高僧,又有江家扶持,在江南众多寺庙之中也算排的上名号。这次听说高僧闭关结束,要开坛讲法为百姓祈福,引来无数善男信女前来朝拜,还有不少文人墨客也闻风而至,演变成江南一大盛事。
半个月之前山上就热闹起来,原本香火旺盛的宝莲寺更是人满为患,寺庙的主持到小沙弥都忙个不停,努力在前殿维持秩序,半个月来都不曾停歇。幸好提前已经安排武僧隔离后殿,留出清静之地以招待贵宾。高僧居住的后山禅房更是位置偏僻,远离尘世喧闹,所以当内中传出丝竹之声时,也无人欣赏得到这份出尘雅致。
空寂老和尚眉须皆白,端着一杯茶凝神听年轻人弹琴,茶盏渐渐冰凉也毫无所觉。年轻人弹得专心致志,老和尚听得兴致盎然,兴起时以指节敲击石桌打拍子。曲调是寻常曲调,弹琴人却弹得意境悠长,将古琴yin、揉等手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论是技巧、韵味都无可挑剔,几乎不可置信这琴艺出自少年人之手。
一曲终了,年轻人稳住琴弦,空寂老和尚闭目回味片刻,越品越是喜欢,击节赞叹道:“洒脱飘逸,收放自如,小施主年纪轻轻已经青出于蓝,不愧是故人之后,与苏老头的赌约是老衲输了。”
年轻人谦逊道:“大师折煞晚辈了。大师琴艺独步天下,晚辈还要向大师多多学习。”
空寂老和尚抚掌而笑:“苏老头倔了一辈子,却教出个谦虚懂事的后辈来!小施主不必过谦,输了就是输了。老友后继有人,这具焦尾琴也找到新主人,老衲高兴都来不及。只是不知道苏老头近况如何,怎么没和小施主一起过来?”
年轻人替空寂老和尚重新倒上热茶,慢慢道:“实不相瞒,祖父在一年前已经过世,临终托付与八位前辈的赌约之事。晚辈今日叨扰大师清修,就是要替祖父践约。”
空寂老和尚多年修行,对于生死方面早已看开,听闻老友死讯也只轻叹:“阿弥陀佛,苏老头自逍遥去了,临终也要再赢老衲一次,待他日西方极乐再会,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空寂老和尚的豁达让人佩服,年轻人恭敬道:“大师,晚辈今日前来,一是替祖父完成赌约。二是向大师打听事情。一年来晚辈拜访了‘琴棋书画’四位前辈,对于‘诗词歌赋’四位还无缘得见。后四位先生中为首的诗仙李先生行踪不定,烦请大师指点如何找到他,也助晚辈早日完成祖父遗愿。”
空寂大师闻言也不由动容:“琴棋书画之中除了老衲在江南闭关,棋绝在山西,书呆子在泰山脚下,画痴隐居中原,短短一年时间小施主奔走大江南北替令祖还愿,实在是可敬可佩!”
年轻人脸上带笑,笑意中却满是涩然苦意:“非晚辈所愿,只是心有惦念,闲下来就无所适从,还是忙碌些好。”
空寂大师点点头,只以为这年轻人是惦记祖父遗愿,看这人的眼光越加慈爱:“李秀才好酒,川蜀之地的家酿窖藏是他最爱。眼下初春时节,他必然要去寻竹叶青好酒,追着竹叶青便能寻到他。”
“多谢大师指点!”
年轻人赶忙道谢,又陪着大师说些闲话,看时辰不早正要告辞之时,却听见琴弦拨弄之声。
年轻人和大师齐齐回头,不知何时桌前多了个小家伙,虎头虎脑很是可爱,藕节似得小手正好奇地摸古琴,琴声让他很感兴趣,手上没轻没重猛抓了一把。
“嗡……”
琴弦刺耳轰鸣,小家伙猛然缩回手掌,嘴咧开放声大哭起来。年轻人赶忙过来查看。焦尾琴的琴弦都是新弦,绷紧后很是锐利,指法不对都会受伤。这孩子毫无防备吃了大亏,白胖掌心多了两道伤痕,献血不住外涌。
年轻人掏出手绢替他止血,空寂老和尚四处看看,并未发现这孩子家人,只能摇摇头回房间拿药。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年轻人听得心疼,便把他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哄着:“你叫什么名字?带你去找你父亲母亲好不好?”
“宝宝疼……宝宝疼……”
那孩子满面泪痕,话都说不清楚,小脸可怜巴巴的。看得年轻人不住心疼,捏着他受伤小手轻轻吹气:“乖乖,吹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