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心中一凉,道:“与我还说这些话,不让人心寒吗?”
牵过明皓手,端详一圈,这人如今虚弱得厉害,叮嘱道:“你知让我Cao心了,便听话养好身子,有再多的事不过慢慢处理。”
这次第,程明俊携着手下回来,不顾劳顿,直奔后宅。
明皓见他一脸无奈的冲着自己摇头,也不必再问,悲道:“记得初识之时,我与凡儿在绝情湖畔戏闹,她恼了便说当心日后让我再找不到她,急死我,不想一时戏言,竟成了谶。”
泪珠子又散了线,哭着,“凡儿,你终是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人,难不成真想急死我么……”
明俊忍不住劝她,“凡儿姑娘从那高崖跳下,纵然坠入湖里,到眼下逾一天一夜了,不是我不讨吉利,三妹,你也该想清楚,恐怕这生还希望已然了无。”
月儿与宗铭亦是如此劝告,哪知明皓却定了定眼神,执拗道:“不,凡儿没死。她定在什么地方,抑或已回了家乡。我时刻能感觉到她在等我去寻她。”
月儿知这呆子痴意又上了劲儿,忙阻了明俊与宗铭休得再劝,暗自思量不若就这样记挂着,兴许还能给她活下去的念头。
明月搀了阿皓起床,侍奉着好生洗漱,知她梳不惯女子发式,便取了发绳将油亮水泻长发松松绑成个马尾,披了件素面儿大衣裳,劝她吃饭。
明皓哪有胃口,只用茶代饭,倒劝着明月多吃点,若她瘦了,自己死了也无颜再见明炎。
推让的工夫,门外侍婢禀道:“爷,姑娘,三爷的几个侍卫在屋外侯着呢。”
明皓这时才想起徐达他们亦伤得不轻,便忙下令请进来。
廖峰徐达等几人进了屋,二话没说,扑倒双膝跪地,欲说什么,碍着程明俊等在场又不便说。
明皓示意,“他们都是我至信之人,各位有话但讲无妨。”
徐达双臂伏地,“臣等护卫失职,特来请罪。”
明皓看这路人伤的伤,残的残,只剩下鲍家兄弟等屈屈七八个,如此尽心,哪有责罚的道理,两步上前,诚意搀起廖峰与徐达,又嘱咐暗卫们快将请起,道:“自诸位来南溟后,对我处处谨慎守护,事事替我Cao劳,我与妻无时不心存感念,此等忠肝义胆,我怎能责怪。”说罢,又拱手鞠躬道谢。
这几人,暗卫出身,一直只当自己是犬牙走狗,无非为宇文皇族卖命罢了。今见宇文皓这番重情重义,礼士抬举,真觉投了明主,皆感动于心,齐刷刷的下跪叩拜,“属下等誓为公主鞠躬尽瘁,助公主得创伟业!”
明皓又是一礼,与他们平了身,握住颈上所戴荷包,愤慨充喉,“宇文烈弑我双亲,屠我养父母阖家一百余口,杀害我金兰姐妹,逼得我爱妻坠崖失踪。此弥天大仇,我若不报,枉生为人!”
霎时瞪红了眼睛,与徐达命道:“徐统领,我托付你件事,如何?”
徐达拱手遵道:“臣下但听公主吩咐!”
明皓咬咬嘴唇,思绪片刻,心中意决,“请统领代我与北鍖韩王宇文照送封秘信,说定国公主宇文皓敬请他来寓酒山庄,谋商大业!”
廖峰徐达众人终等到此刻,激动之中,山呼千岁!
第八十三章
洛阳北鍖皇宫,乾元殿散了早朝。梁王与韩王各领着文武百官鱼贯而出。
宇文烈迈着方步,瞧四弟那一脸困倦模样,不屑嘲笑,“四弟,你将近不惑之年,还这般纵欲无度,二哥真不知如何说你。”
再见这位王公主子,连个朝服都不好生穿,披散着半边头发,闲云野鹤的打着哈欠,说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经。再者,朝堂的事儿有二哥做主,我乐得省心,图顶着皇父之名罢了。今年我才三十有五,正当潇洒自在的年纪。我可没二哥这般雄心壮志,我劝二哥让自己省省心吧。”
宇文照边浪荡着,边从怀里掏出个玉疙瘩,与梁王说道:“喏,别人新孝敬我的,”
又凑过去与二哥咬耳朵,“这玉滑嫩的如美女酥胸,呵呵,我送与二哥如何?”
梁王懒得理他,心下啐道:“没长进的东西,宫婢生下的贱种。”歪嘴冷哼,径直出了宫门。
梁王才上了八抬亲王嫩黄大轿,便见右丞相高嵩疾步赶过来。姓高的正要与他说什么,却被梁王止住,会意他先去自己府上等着。
高嵩自知再有万分急务,也断不可在人前这样与王爷亲和,发觉了冒失唐突,便赶紧复回自己轿中,抄小路去了梁王府。
宇文照跟在后面目睹着,眼皮垂了垂,嗤之以鼻,又玩起那块美玉来。
“什么?!钱塘那边没了音信?!”宇文烈气得冲顶。
高嵩咽咽口水,禀道:“老臣也觉得甚为蹊跷,前两天派出去送信儿的鹞鹰,今早全飞回来,爪上的信筒丝毫没动,也不见那边传信过来。”
宇文烈琢磨,“莫不是这帮废物没除掉宇文皓,反被全歼了不成?”
高嵩苦思不解,“想必不会,这百人尽是王爷麾下Jing英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