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公主一回公主府,忙召幕僚相见。她当日和亲时,府中几位幕僚却是甘心随她一道到匈奴去的。她在匈奴能保住地位,直至这回顺利归来,也得益于幕僚的计策。幕僚们和她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待幕僚进来相见,南昌公主说了宫中形势,又道:“如今皇上昏迷,太后和王家把持朝政,只怕大夏国最后会落在王家人手中,崔家诸人会成为附庸,纵然我曾和亲,于国有功,最后也免不了要在王家人手中吃亏。”
郑安贤知道南昌公主的心思,代她说出心声道:“公主在匈奴吃了多年的苦,现如今回来,不能安享尊荣,反要看王家人脸色,如何甘心?”
南昌公主道:“诸位也跟我受了苦,如今回来,还要再跟着看王家人脸色,相信诸位也不甘心的。还要诸位想出良策,共度难关,共享尊荣。”
一位幕僚道:“现太后娘娘和王家议立东方为太子,只东方将娶王家姑娘,到头来,这天下,怕是王家的天下,再没崔家什么事了。”
郑安贤接口道:“所以,公主殿下不能让王家得逞。”
南昌公主沉声道:“王家有太后娘娘支撑,谁能拦住太后娘娘呢?”
一位幕僚道:“假如没有太后娘娘呢?”
幕僚的话音一落,南昌公主和郑安贤等人一下沉默了,心中权衡着这件事的轻重,一时都不敢轻易发话。
南昌公主好一会才道:“太后娘娘要是没了,王公大臣自要追究,王家趁势拥了东方上位,一样于我们不利。”
郑安贤道:“王映云当初能下毒,想要害皇后娘娘,如今的王映真难道不想下毒害皇后娘娘?”
南昌公主眼睛一亮道:“是的,王映真肯定想下毒。纵她不下毒,别人也会怀疑她。”
郑安贤道:“王映真和王映云姐妹情深,现王映云死了,王映真只会恨极皇后娘娘的。若得机会,王映真定然会下毒,想要取皇后娘娘性命。同时也为太后娘娘除去眼中钉。”
南昌公主沉思一下道:“如此,待王映真进宫,我倒要跟着进去,让她有下毒的机会。一旦皇后娘娘中毒,人证物证并获,王映真只有死路一条。死了王映真,王家和东方的联结自然松解了,太后娘娘一定不愿意再扶持东方。那时,我们还可以上折子,参王家一本,指证王家纵女行凶。连着两个王家姑娘下毒,一个害了皇上,一个害了皇后,太后娘娘再只手遮天,也要责罚一番王家了。”
郑安贤拍手道:“到时王家声名狼藉,东方又曾是王家姑娘未婚夫,一样会被连累,不复先前名声,大臣中再有人上折子,建议让金蝉王子继位当太子……”
宫中,墨玉坐在案前批奏折,一时听得窗外有动静,便道:“进来罢!”
一个密探从窗口跳了进去,立到案前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崔承元昏迷后,墨玉却是持着牌子号令各个密探,令他们密切注意王家及东方诸人的动静,随时来报。现如今南昌公主回归,墨玉又令密探注意着公主府的动静。
密探行过礼后,便禀道:“皇后娘娘,南昌公主在府中集了幕僚议事,似乎意图对皇后娘娘不利。”
墨玉有些意外,“南昌公主想干什么呢?”
密探道:“属下怕惊动他们,不敢靠太近,看唇语,却是看到他们提及皇后娘娘并王映真。”
墨玉略一思索就道:“看来,南昌公主想利用王映真来对付我,转而陷王家和东方于不利,再托高金蝉的声名和地位。”
密探又禀王映真的动静,说道:“王家姑娘待嫁,并不出闺门,最近几天也没和什么人来往。”
墨玉道:“太后娘娘总归会在她出嫁前,召她进宫,面授机宜。”
待密探下去后,墨玉在案上摆出棋子,摆了一个困龙之局,自语道:“前一个王家姑娘能下毒,这一个自然也能下毒的。但这碗毒药么,只怕要让王家人自己尝尝了。”
隔天,王太后果然召了王映真进宫说话。
正说着,外间有宫女禀道:“南昌公主求见!”
很快的,南昌公主就进来了,跟王太后行了礼,待一眼见着王映真也在,便道:“我正想去看看皇上,王姑娘可要同往?”
王映真便看向王太后,低声道:“太后娘娘,我这番进宫,也是想探望一番皇上的。”
“那正好,一道过去罢!”南昌公主不待王太后答话,已是伸手拉住王映真,扯着她向外走。
王映真见王太后没有拦阻,便由得南昌公主拉了她出门。
王太后这几日挂怀崔承元的病,又忧心东方不忠,自感头痛,这会却无瑕理会南昌公主的举止。
倒是田嬷嬷觉着有些不对,低声道:“太后娘娘,南昌公主这样拉了王姑娘过去,瞧着似乎别有用心。”
王太后一听,扶着椅背站起来道:“你扶哀家过去一趟,倒要看看她们闹什么妖蛾子?”
那一头,南昌公主拉着王映真疾走,趁着王映真分神,她手快,已是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