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打算上车时,有声音叫住了她,是那么地熟悉,让她开车门的手一滞。
“依儿。”雪冰青是一路跟到了这里,刚才那一幕她又不是没看到。她去餐厅听到别人议论的某类人在女洗手间被人教训,有人用手机拍下来了,她一直便知是景家的人,她知道这个也是她做的,她真的很生气。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很担心你?!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不能再等等么?”一个巴掌就这么扇了过去,雪冰青是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自己那么担心她,她倒好——
这一巴掌很重,强大的惯性致使墨镜也飞了出去,冷依则是反射性地用手捂住了左脸。没有墨镜的遮挡,眼睛有些不适应光线而眯了起来,有鲜红的血柱从嘴角挂下。
这一掌很重,打在冷依的左脸上,火烧一般地疼,同时也疼在雪冰青的心上,她忽然有些后悔出了这一掌。当冷依重新睁开眼并看向她时,她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是怔住了。
而冷依是很从容地将墨镜捡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嘴角微勾。她眼睛的颜色纯属与药物有关。
“抱歉,青姐,我做不到。”说完便戴上墨镜上车离开了。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在一瞬间完成,她已经不能再等了,她很害怕,很害怕自己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而且景焱所做的一切都触及了她的底线,她等不了,身体不允许,她也忍不了。
“依儿!你要知道还有人在担心你!”雪冰青朝着那抹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车影喊。那辆车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又似乎没有,加速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关心自己总是会让人感动,让人震撼,冷依也不例外。有滴泪从眼角滑下。她知道,可她不能回头,她不能害她们。墨镜下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仿佛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雪冰青打的那一巴掌很重,左脸刺辣辣的疼痛仍未消散,且有些微肿。天色渐暗,冷依是去酒店开了一间房。当然是在确认没人尾随的情况下,而酒店进的是公司旗下的,只是不常来,没有人认出她。
进了房间,让服务员送了冰袋以及吐司加牛nai。拿冰袋敷脸是相当快地消肿了,只是吐司只吃了一半,牛nai喝了几小口,胃又在和她反抗,只得放下。想打电话叫服务员送红酒,可想想又算了。腹部的疼痛虽然已经不太明显,但是有时还是会隐隐作痛,尤其是东西下肚的时候。
回想起那天在树林里被揍的那两拳,她敢肯定自己腹部里头的零件有所损伤,虽然不知道受损程度如何,但总体来说还好,能走能动。她相信到了明天一切都该结束了。是的,明天,一切都将由她亲自解决,一切都会结束,即使,赔上自己的命——
第二天一早,冷依是退了房,去酒店附近的餐厅里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点了份三明治和一杯nai,照旧戴着墨镜吃饭。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在想这里离景氏还有点距离。
冷依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盘中的早餐,她是用刀把三明治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用叉送进嘴里,但她吃了没多久又停下了。这一回,并不是因为胃在反抗,而是她的视线停留在了离自己几张桌子之遥的一对情侣身上。
是的,在她看来,两人是情侣。只要他们俩站一块,她心里就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但又很快舒展开了。这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想开了。重新执起刀叉,可这一回却是真的反胃了,不得不去了洗手间。鉴于上次同样的教训,盯着她的人并没有冲进去而是呆在隔壁男厕所打算伏击。
可等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仍未有动静,于是悄悄挪到女厕所门口想探个究竟。女厕所里没人,全部人都傻眼了。他们是亲眼见到人进去就没见人出来,为了防止类似的事重演,有几人把守在洗手间的拐角处,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但,很不幸,历史又重演了。
“啊——”一群女高音从洗手间处飘来,让餐厅里的人都一震。许多人纷纷涌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上次某餐厅的事件众人都有耳闻。除了在冷依看来是情侣的两人。
话说冷晓飘原本是一个人来餐厅吃早点的,这里离她公司很近,没想碰到了易冰峰,并且还缠着自己,在自己对面坐下。让自己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却不好发作。因为对面人的存在,致使她并没注意到这么多天自己一直要找的人的存在。
直到那一声尖叫响起,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视线中走过,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易冰峰的存在。那人戴着墨镜,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她十分确定,她就是她。
多天的思念以及再次见到她的激动,让她急不可待地想追上去。当时,冷依已经结完帐,并且正在向门口走去。估计洗手间里的人又要被视为那一类人了,她要的就是这个。但她并没注意到想跟上自己的人,她只想快点离开又或许是她的有意忽略。
“晓飘,你要去哪儿?”见冷晓飘站起来要走,易冰峰上前是拉住了她。
眼见那抹身影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冷晓飘哪里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