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想问又碍于天威不敢问。
如今代替苏澜清及其父亲镇守塞北的是一名名为钱兆德的将军,此人之前也是跟着苏澜清他们长起来的,看到多年未见的苏将军突然来了,心中的激动比谁都甚,但他看到敬重的苏将军是坐在轮椅上的时候,登时傻眼了。
苏澜清没有在意落在他身上的那些疑惑和探究的目光,他如往常一般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众人到空地上围在一处,不少的士兵想要接近他,却又害怕他身后的萧君默。
萧君默看出这一点,轻笑一声道:“诸位将士们不必太紧张,朕只是带你们的苏将军回来看看,礼节甚么的都免了罢,也不用拘谨,平时如何,现在就如何。”
话音刚落,有士兵试探着和苏澜清说话,发觉皇帝陛下真的没有想象中那般严肃可怕,反而放下身段与他们谈笑聊天,于是他们也放下戒心,畅谈起来。早就听闻北狄的皇帝御驾亲征,剿灭了妄图入侵国土的金族,但没想到,这一场战争的胜利,竟是以苏澜清的残疾为代价,顿时所有将士的眼中满是愤怒与难过,苏将军对他们的好,他们都记在心上,竟然有人害他终生残疾,天理难容!
苏澜清猜到他们的想法,也故意避开这个不谈,气氛渐渐缓和,日暮时分,炊事兵前去做饭,苏澜清拉着萧君默留下来,感觉才来了一会儿,实在舍不得就这么离开,萧君默理解他的心情,陪着他一起留下。
军营中的将士们高兴苏澜清的归来,征得萧君默同意后,捧来数坛酒,萧君默接过其中一坛,倒了些给苏澜清,嘱咐:“只能小酌,不可多饮。”
“好。”苏澜清笑着接过。
这一幕落在众士兵的眼中,从萧君默与苏澜清来了开始,皇帝陛下对苏将军的关心与体贴他们都看在眼里,感觉已经超越了皇帝对一名臣子的关心,更像是……一对伴侣。
萧君默自然没有忽略这些探究的目光,也丝毫不遮掩他对苏澜清的关心,他们的关系本就要昭告天下,何须遮遮掩掩,他要苏澜清做他的名正言顺的皇后。
众将士一直疑惑着,直到数月之后,从京城传来北狄君主与苏澜清成婚的消息,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根本不是他们看错,而是他们的苏将军已经心有所属,此时此刻,作为兄弟的他们,当然也只能默默地祝福。
酒过三巡,苏澜清有了几分醉意,火光中面上浮现淡淡的红晕,萧君默见状,拿过他的碗不让他再喝,两人用过晚饭,便告别众人离开军营。
苏澜清与萧君默来到住处,清一色的青砖白墙,在他看来却是回忆满满,他指着最里面的一间,对身后的萧君默道:“君默,我们去那一间。”
“好。”萧君默推着他过去。
坐在最后一间屋子前,苏澜清深深吸气,伸手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绣着山水画的屏风,身后萧君默适时地搬起他的轮椅,让他进到屋中,苏澜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转动轮椅往屋内而去。
屏风后是一张木质的书桌,釉色的桌子周边刻着繁复的花纹,上头摆放着一方墨色砚台,转过书桌,入目而来一张简单的木床,床榻上一尘不染,玄色的被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尾,再望四周,竟无其他多余的物件,这屋中皆是些极其朴素的物品,让萧君默好奇,到底是何人的寝居。
正当他疑惑之时,苏澜清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是父亲生前居住的地方。”故看到这些东西,他好生怀念,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接着他又与萧君默来到自己住的那间看看,所有的摆设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连位置也未曾移动分毫,屋内很干净,显然有人常年打扫,苏澜清闭上双眼,往事如chao水般涌上心头,他当即拉着萧君默的衣袖道:“君默,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罢。”
“都听你的。”萧君默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他先是拉着苏澜清沐浴一番,接着抱他上床,累了一日,是该好好休息。
“君默,明日一早,我们去看看父亲罢。”苏澜清入睡前,想起这件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
“好,睡罢。”萧君默亲吻他的额头,两人挤在这铬人的木床上,虽然并不舒服,倒也开心自在。再度睁眼已是翌日清晨,萧君默守约地带着苏澜清来到郊外的一片墓地,当初苏稽苏大将军便是葬在塞北这片土地。
到了墓前,苏澜清唇角的笑容渐渐隐去,他伸手抚上碑上刻着的名字,将一杯醇酒洒在碑前的土地上,低下头:“父亲,孩儿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
“澜清,这不是你的错。”萧君默听他自责,心疼万分。
苏澜清扯了扯唇角,拉着萧君默的手到自己身旁,忽然说:“父亲,这是君默,您认识的,苏澜清不孝,不能延续苏家的血脉,希望求得父亲的原谅。”
他自然是听不到父亲的回答的,絮絮叨叨地继续道:“您生前说过,深爱的人一辈子一个便足矣,孩儿已经找到了这个人,希望父亲能够祝福我。”
萧君默站在一旁,默默地握紧了掌心里的手掌,他旁边的这个人,定是要守护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