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给封公子找解药。”
“他一个人走的?”封昔不甚放心。
仆从摇头,“有个他新收的小弟子跟着。”
封昔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搅着仆从送来的粥,过了会儿又问道:“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找解药,多久回来?”
仆从道:“这个倒是没听公子提起过,不过我在帮他们收拾包袱的时候听他们说起什么……相生相克。”
封昔手陡然一颤,勺子落入碗中,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封公子?”仆从疑惑地看着他,不解他为何突然满脸惊惶。
封昔猛地站起来,一阵头晕却害得他险些摔倒。
仆从忙上前扶住他,“封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先歇一歇?”
封昔抓住他的手臂,“去帮我备一匹好马。”
“封公子要走?”仆从道,“您这个样子也不便出行,还是等身子好些了再……”
“现在!立刻!”封昔吼道。
仆从吓得缩了缩颈子,匆忙跑出去了。
饮血峰。
距那一场恶战过去不算久,山道上却已开始长杂草,一阵风吹过,萧条破败之感迎面而来,无边落寞。
“看来这里是真地没有人了。”白鉴心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继续沿着山路往上走。
他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明眸皓齿,惹人喜欢。
少年底子比不得他,已经累得快要迈不动步子,“师父,我们还没到么?”
白鉴心从怀中取出个药瓶来,倒出两颗药丸,一颗自己吞了,另一颗递给他,“吃了吧,前头就是了。”
少年听话吃了。
白鉴心从他背上的包袱里翻出来一个手炉大小的圆形盒子,叮嘱道:“记住师父说的话了么,不论师父能不能从下头上来,你见到我将这盒子丢上来,就马上带回去给封公子疗毒。”
“徒儿记得了。”少年乖乖答应,“可是师父您……”
“不用担心师父,”白鉴心道,“师父书房里有很多书,就算以后没机会亲自教你,你将那些书都读透了,也能独当一面。”
少年扁着嘴吸了吸鼻子,“师父……”
“到了。”
白鉴心站在沟壑边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时间过了这么久,下边的那些东西没有食物,应该已经散去大半了吧。白鉴心这样安慰自己,颤着手朝下头撒了些药。
少年将在树上绑紧了的绳索系在白鉴心腰间,担忧道:“师父,您千万要小心,好了的话你只要扯一扯绳子,我便立即拉您上来。”午夜渡魂人白鉴心胡乱应着。此时的他心情很复杂,既庆幸自己当日没让人将下边的毒物赶尽杀绝,又惧怕于自己会落得与阙祐一般的死法。不过只要能救那个人的性命,死得再惨也值了,反正若真有不测转瞬便会被吞食干净,也不担心会被他看见自己的惨状了。
他咬了咬牙,抓着绳子跳了下去。
穿过变得浅淡了许多的毒雾后,白鉴心渐渐看清了下头的情形。
稀稀疏疏的毒蛇毒蝎毒虫毒蚁各自盘踞在自己的一席之地,或急或缓地动来动去,腥臭之气刺鼻,让白鉴心控制不住地一阵干呕。
毒物听闻声响看过来,个个眼中都闪着贪婪的Jing光,疯了一样朝他涌来。
它们已经太久不曾饱餐一顿了,新鲜的食物出现在眼前,如何不让这群东西兴奋不已?
汗毛尽数立起,白鉴心打了个寒颤。
他强自镇定,努力集中Jing神观察着向自己围过来的毒物。
很快发现,其他的东西都会有意识地避开毒蛇走,只有毒蝎全然不惧怕它们,甚至不少还踩着它们的身体取近路而来。
就是它了!
白鉴心心下一喜,取下盒盖,随时准备出手。
过程自然不会容易,他左躲右闪被折腾得满头大汗,好几次都险些丧生在毒蛇口中,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他手上捏着一把药,却犹豫着不敢撒下去,生怕将这些东西都药死了,那么封昔的命也就救不会来了。
一只毒蝎猛地窜了过来。
机会!
白鉴心一边小心闪躲,一边趁机想把它收入盒中。
缚在腰间的绳索却剧烈地晃了晃,并有上拉的趋势。
“等等!”白鉴心急得大叫了起来,明明眼看着就要成了,这个该死的小徒弟为什么要捣乱!
身体开始向上去,白鉴心急得胡乱挣扎,并动了要解开绳索的念头。
毒蛇毒蝎眼见着他要走,不免也急了,当即窜得更猛。
正要解绳索的白鉴心眼前一花,就看到一只毒蝎迎面扑来。他下意识地向后躲去,同时用手上的盒子拍了过去。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毒蝎正被他兜进了盒里,拼命想往外爬。
白鉴心慌忙盖上盖子,才要将东西仔细收好,腰间蓦地一紧,他便腾空飞了起来,直接落回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