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瞪视他二人,像极了盯上猎物伺机而动的野兽。
柳娘被他的内力震伤,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教主,不要……别再杀人了。你求求他们,他们会放过你的,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忘了这一切吧。”
阙祤没应他的话,转头去看对面的刘掌门。
与阙祎对的那一掌,已经让原本就受了伤的刘掌门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受到阙祤冰冷的视线,攥着郝帮主小臂的手又紧了紧。
“我并不想大开杀戒,”阙祤帮阙祐合上眼睛,放下他的尸身,站起身道,“但是那个人,要死。”
柳娘扑到他身前,“只要他死,你便愿意停手么?”
阙祤心有不甘,低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阙祎,点头,“只要他死,我便愿意停手。你在这里帮我照看小祎,我去去就来。”
“不,”柳娘将他向后推了推,“你别过去那边,那些人会吃了你的。”
阙祤皱眉,“你拦不住我。”
“但我可以替你去。”柳娘说着,转身跃上树桥,直奔刘掌门而去,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以她的武功,她一个人必然无法得手,阙祤当即也要上前。
凌柯阻住他的去路,“祤儿,罢手吧,再这样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曹义上前挡住柳娘,“柳峡主,你还这般不知悔改么?”
“悔改有什么用,能让我得偿所愿么?”柳娘伤得不轻,与他过了几招已显得十分吃力。
曹义道:“我本该替万峰主报仇,但看在你是一介女流的份上,饶你不死,你快快罢手吧。”
“我罢手,”柳娘招式稍稍放缓,果见曹义也有收招的意思,当下陡然变招朝他身后的刘掌门刺去,“杀了他我便会罢手!”
曹义本对她手下留情了,几乎退到了刘掌门身边,她这一刀递过来,眼见着便要刺进刘掌门胸腹。
刘掌门本也没剩下几口气了,认命地闭起了眼睛。
郝帮主将他向后拖,一边还想抬脚踢开柳娘的刀。
曹义却已擒住柳娘的手腕,微一用力,将它掉转了方向。
柳叶刀随着她手腕的转动在下方画了一个圈,最终横切进了她自己腹中。
柳娘倒在地上,努力回头向阙祤的方向看去。
阙祤却没再看过来一眼。
柳娘轻声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又变成哭,最终在哭哭笑笑中没了气息。
曹义叹道:“万峰主,朋友一场,我为你报了仇了,你安息吧。”
阙祤看着不肯让路的凌柯,面色冷峻。
凌柯继续劝道:“小祎看上去不是很好,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疗伤,不要再惦记着报仇的事了。”
阙祤道:“凌叔父,当年的事我不怪你,你让开。今日我只要那老东西的命,其余人我可以不再计较。”
“大哥,你好傻!”阙祎艰难坐起身,“你不与旁人计较,难道旁人便不与我们计较了么?还有,二哥都已经死了,你居然还说得出当年的事不怪他的话,你怎么对得起爹和娘?”
阙祤蹙着眉,“小祎,你今日已经脉象逆行过一次,尽量不要让情绪有太大的起伏。”
“你说得出口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管我!”阙祎颤抖着站起来,“你走开,你不动手,我动手!就算我没有那么多力气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也要先杀了凌柯老贼!”
阙祤拉住他,“为什么你们两个永远都不肯听我的话!我已经失去小祐了,我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你!”
阙祎抬手指着凌柯,“那你就杀了他,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大哥!”
阙祤既无奈又心痛,半晌后方才点了点头,“好。”
“祤儿……”凌柯正要再行劝说,眨眼间却见阙祤已来到近前。
阙祤出招极快,显是不想再拖下去了,“凌叔父,得罪了。”
凌柯依旧是步步退让,但阙祤的功夫显然比阙祐要高明得多,他也不敢太过大意。
两人的打斗依旧在沟壑边缘,看得凌家兄弟都将心悬了起来。
阙祎左右看了一圈,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一场打斗上,竟没有人留意自己。
那这真是一个极佳的机会,阙祎想。
他努力平复着体内有些混乱的真气,待得觉得真气稍见稳定后,便直直朝着站得距自己最近的晏清萧飞身而起,掌上运了十成力。
他轻功本就出色,兼之无人留心片刻前还连站都站不稳的人,因而待得晏清萧看到他的时候,他已在面前。
不等晏清萧做出反应,凌玄书已挪步到他身前。
本想以掌力将阙祎逼退,可凌玄书想起凌柯的叮嘱,不愿伤人,便反身将晏清萧抱住了。
感觉到阙祎的手掌抵在自己背心,凌玄书将全身内力都汇到彼处,护住了心脉的同时,以极少一部分的真气将他弹了回去。
“谁叫你挡过来!”晏清萧推开凌玄书,紧盯着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