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宗符峰上,那一池荷花摇摇曳曳,一个侍童急急忙忙走过,带起一阵风,粉红的花瓣像是绝代美人,娇羞的点头。
荷花池正对着的是沧晓苑的宫殿,侍童走到正殿处,哆哆嗦嗦进了门。沧晓苑像是没有留意到小侍童的存在,微阖着眼,半躺在卧榻上,嘴唇泛白,Jing致的鹅蛋脸苍白的如同透明一般,显然受伤不轻。
侍童在一旁呆着,不敢打扰了沧晓苑,等了大半天有余,沧晓苑才睁开了眼,嗓音清冷薄凉,
“何事?”
“真人,周峰主请您过去一聚。”周峰主就是周雅,周茜茜的师傅,异域关闭那次吃了闷亏,性子是越发的暴戾,不知得罪了苍穹宗多少修士,不过周雅跟沧晓苑关系不错,偶尔会派人请沧晓苑过去一聚。
沧晓苑又阖上了眼,“就说我闭关了,下次这些事不要再来问我。”
侍童一听,腿都软了,沧晓苑不像周雅性子暴戾乖张,任意残害侍童的性命,但沧晓苑比周雅更令人畏惧的事是,她会面带笑容,声音亲切的让你去后山喂养山虎兽,或者让你去寒冰洞寻找天山雪莲,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直接让人生不如死。
沧晓苑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没想到那周雅是个愚蠢的,不好好利用手上的资源找那苏逸报仇,反而在苍穹宗闹腾,得罪了一帮人不说,还将自己的丹峰弄得一团乱,座下的的徒弟都被她打伤,好好的几个金丹期修士,前途无量,被弄得与自己离了心。这会沧晓苑受伤未愈,更懒得去掺和周雅那些事。
上个月她靠着祁澈任给的的令牌潜入散修联盟,盟主苍照早在十年前闭关不出,但祁澈任告诉她的是,苍照一直都在散修联盟,并未闭关。沧晓苑一开始也没指望能见到苍照,她只想进入散修联盟打探情况。
散修联盟能在澜川大陆几千年都屹立不倒,可见其势力之庞大,尤其是近一千年来散修联盟的势力已经超过澜川大陆任何一个宗门,在澜川大陆,一个中流宗门的弟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上万,而在散修联盟里的登记过的修士早已上万,而那些没有登记在案,在散修联盟有难时还能千里迢迢赶来助一臂之力的修士的数量大概是记名弟子的好几倍,没有谁知道散修联盟记名或是不记名的弟子具体数量是多少,散修联盟发展之快让各大宗门都忌惮不已。
一想到散修联盟这一千年来迅速发展,沧晓苑就闷着一口恨意,若不是他们这群丧尽天良的夺去了天剑宗上万年的资源,他们还只是三流玩意,何德何能成为万人景仰的大能。沧晓苑胸口一闷,嘴里一阵腥甜,拿出大还丹咽下,清凉的ye.体顺着喉咙进入体内,经脉顿时通畅。
在散修联盟时她无意闯入一处禁地,被分神期大能打伤,沧晓苑只好匆匆逃去,不过她并不是没有收获,她在禁地听到有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当时距离太远,沧晓苑也只听到断断续续的“魔尊”、“玄青宗”、“用仙器镇压……”
沧晓苑低头深思,前几日爷爷收到了传讯符后只留下只言片语便很快离去,其实在几个月前传出魔尊消息的时候她就留意到爷爷的不对劲,她曾无意向父亲询问过魔尊跟爷爷的关系。父亲回忆起往事,脸上也有狐疑之色,只道在天剑宗被突袭那天魔尊很快就来了,接着就被宿元等人牵制住,最后下落不明,若不是魔界上千年都不曾乱过,他也以为魔尊在那次消亡了。
沧晓苑的心快速一跳,那些人又哪来的信心能成功将魔尊牵制,又哪来的信心可以攻破天剑宗,沧晓苑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测,若真是这样,澜川大陆怕是平静不了多久了。
……
傅凛渊给沧海发了传讯符后,不过几息间,沧海撕破虚空而来,沧海与魔尊再次相聚必定有许多话说,不等魔尊开口,傅凛渊便默默退下。
玄青宗的剑峰上绕着一圈的茅屋,第一次到剑峰时,傅凛渊也有些不淡定的抽了抽眼角,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么高大上的玄青宗竟有如此简陋的场所。傅凛渊生长在外门,基本没有进入内门观赏的机会,外门哪怕再简陋,檐台高阁也是有的,若不是剑峰周围布上了阵法,稍微大一点的风一吹,连茅屋的房顶都能刮走。
推开破旧的木门,余橙住的小茅屋里面的摆设简单的可以,只得一床一桌,傅凛渊躺在余橙谁的那张小床,一抬眼便看见房顶上开了个洞,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也就是那人才这般不拘小节,说到底还是懒,连挥手一个法术补上房顶的洞都懒得动手。
不过分开几天,却是那般的想念。
在他十岁之前,他与父母常年都在躲避那些人的追杀,生活居无定所,十岁后他到了玄青宗,虽然经常被门外弟子欺辱,不过那些人也只敢在语言上过过嘴瘾,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真正出手碰他,只有够狠才能在弱rou强食的环境活下去,这是在那流离失所的十年里学到的,在玄青宗那些年却是他过的最平静的日子。
苏逸。余橙。
傅凛渊抬手遮住了眼,恍然见到了那人肆意的笑脸。哪怕被背叛过,被污蔑过,却始终有着一颗最纯净的心,真让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