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最后还是在吃完饭后启程了,看着司婉真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想来这里离耶和国的首都还是有相当远的距离。
而她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最后司婉真直接拿出了一个微型的指南针,决定一直往南边走。
\"业都是位于耶和国的南部靠海的位置,自然要走直线到南方去。”她思索一阵,又开口说道:“他们也很有可能在路上伏击我,所以我们必须换个身份。你可以是我请来的仆人,而我是独自出门游学的大小姐。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耶和国一向流行达官贵人的子女在受教育期间,去耶和国的其他地方游学来增长见识,所以这个理由不足以引起别人特别的注意。”
郑果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我这样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仆人,说不定马上就露陷了。而且我只是打算和你同路去耶和国的首都,你可别想多了。”
司婉真立马瞪起眼来:“你敢偷偷丢下我一个人,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喂,我没说要丢下你。”郑果一把按住她的头,任她四肢蹦跶不停,像只凶狠的小兽。
两人整整在森林里走了两天两夜,最后司婉真走得膝盖肿起,小脚上长满了水泡,郑果只好将她背到背上,这样一来,行程反而快上不少。
“你走路的时候不要晃行不行,我全身都散架了。”
郑果放慢了步子,努力稳住步伐。
“这个野果都是青的,我吃不下。”
司婉真一下将手里还未咬过的果子扔到了草丛里去,不爽的嘟起嘴。郑果默默吃着嘴里酸的掉牙的果子,懒的说一句话。
“你听到了么,我吃不下!”司婉真没好气的再次说话,郑果看了她一眼,慢慢说道:“这里只有这种果子可以吃了……”
她再从地上拿起了一个野果给她。
司婉真气的白了她一眼,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每天有那么大的火气,但是这个叫做郑果的人却是从来都不会反驳她一句话。现在自己连行动的能力都非常困难,什么事情都要依靠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就像是一个包袱一样。
但是司婉真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如此信任一个人,而不断蔓延的不安的感觉却让她烦躁不已,她不想依靠任何一个人。
其实,谁都应该把自己当做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不是么?
她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孩子,却是一个可以不看年龄平等交流的人。
其实,这个家伙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身份,她的态度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等到司婉真再次趴到郑果的背上时,她用终于可以自然的用手环住后者的脖子。
说不出的感觉,她跟这个人有很多的第一次。
却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像自己了……
可以不用掩饰,可以随心所欲,就像是现在她们正跳上一棵棵大树的树枝,像个猴子一样在森林里飞跃,又像只鸟儿一样自由。
最后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司婉真迷糊中睁开眼睛,她们此刻站在山坡上,而低下星星点点的灯火亮着,跟天上一览无余的星光一样璀璨,映的人的眸子也是明亮的似乎装满了整个星空。
郑果忍不住笑出了声:
“耶,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司婉真轻声嘀咕了一声:“白痴。”
声音里是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满满喜悦。
木材镇是一个极为平凡的小镇,它位于耶和国最大的仰恩森林的南面,处于一方低谷平地上。而森林也就成了镇民最大的财富,他们依靠着仰恩森林世世代代生活着。无数的木材每天从这座镇上被运出去,每天也会在这里建立起一座座的木材厂。
霍八排行老八,他的其他几个兄弟都去了木材厂当佣工,而他年轻时由于体质瘦弱,没有老板愿意雇佣他,便四处凑钱开了家小旅馆,专门招待来木材镇的商人们。几十年过去,日子倒是过的富足,家有妻儿,就等再几年后儿子长了本事,自己去颐养天年了。
今天晚上客人不多,他便打算早些关门回去,刚刚要拉上门,便闯进一个人来,而且她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女孩。
“客人是住店么?”霍八忙迎上去。
郑果面上露出几分迟疑,她居然听不懂这个好说话的老板到底在说什么,耶和国的地方语完全与华国语南辕北辙。
难怪司婉真说没有她,自己会寸步难行。
出乎霍八意料,那个人面红耳赤的说了半天,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反而是背上的那个女孩不耐烦的开了口:
“老板,我们两个要住店。现在没钱,以后补上。”
霍八愣住了,他经营旅馆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就没见过没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是我的仆人,会在店里给你帮忙的。”
郑果一看两人似乎在说到自己,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