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颯扯了扯嘴角,雙眼的光芒逐漸黯淡:「若能回到過去,我定……剃了全部的髮,都給……給妳……」
感覺懷裡的人吐出最後一縷氣、止了聲息,花圓媛雙肩輕顫了下,眼眶的淚不再湧出,整個人彷彿像是被抽了魂魄般,連呼吸都緩慢得幾乎要停止。
燭龍瞇起眼,舉起手中的劍就要朝花圓媛劈去,但劍柄突然傳來道沁骨的寒意,凍得他不得不放開劍,被寒氣逼得向後退了幾步。
匡啷!
當劍落地的剎那,花圓媛抬起頭,本該是灰濛的濁眸如今燃起兩簇赤火,將她墨黑的雙瞳染上一層朱紅。
她伸手拾起南華留下的長劍,上頭的寒氣在被她握住時驀地收歛得乾乾淨淨。
燭龍盯著眼前持劍的老婆婆,「憑汝這樣的身軀,也想跟吾鬥?」
「就算我再老個十歲,也綽綽有餘。」花圓媛握緊劍柄,劍身發出嗡地醫聲脆響,似乎在呼應她周身暴漲的殺氣。
「吾乃天女之侍、天陰門的守護神,汝想殺吾是不可能的。」
花圓媛冷哼,「我不會殺你。」
在燭龍驚愕的注視下,她神色倏爾沉下,舉劍上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肆参話 # 生死自有命 (下)
足尖輕點過盤蛇柱的蛇首,南華身型輕盈地落在石xue洞口,漆黑的雙瞳微微一縮,心尖莫名地生疼。
但願媛兒沒事……
當他欲繼續向前時,前方驀地傳來股凌厲的殺氣,南華眉頭輕蹙,抬手拈訣化了這殺氣濃烈的一擊。
不待對方再次出招,南華手腕一轉,一道媲美陽光般璀璨的光束自他掌心擊出,朝著殺氣來處急射而出。
只聞一聲悶哼,南華瞇起眼,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自前方緩緩飄散開來。
「尊者好身手,不過你就只有這樣的能力嗎?」
張夙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名看似斷氣的夙教教徒,瞥見他胸口的血洞,南華臉色倏地沉下。
「張夙,你枉顧人命、妄想做滅世之主,本尊這就代替這天,收了你!」
南華五指在空氣中一抓,憑空取出一把發著金光的長劍,劍身散著懾人的寒氣,可那璀璨的光芒又好比夏日炎陽。
「朝陽止雪,尊者這是動了真格了呀!」張夙摀嘴輕笑,將身前斷氣的夙教教徒隨手一扔,「在替天行道之前,尊者要不要先瞧瞧你的周遭呢?」
南華攻勢不減,不論是道行還是修為,他都比張夙和蕭芫芫高上許多,現在手裡還有他以元神召出的神兵器「朝陽止雪」,自然不將張夙的話放在心上。待他處置完張夙,立刻就帶花圓媛離開凡世。
舉起手中的利劍,南華寒著一張臉朝張夙劈去,氣勢萬鈞的神聖劍氣颳得張夙臉頰泛起疼意,卻不減他嘴角的笑意。
儘管是面對蕭芫芫的臉孔,南華仍舊面色不改,往張夙的胸口擊去--
「唔。」
朝陽止雪的劍尖停在張夙的胸膛前,只餘兩吋就能夠穿心而過。
「這就是你們修道者的一大弱點,個個總是太過自視甚高。」
張夙唇畔含笑,看著南華身上的數十把箭羽,每一支箭上都綁著細如蛛絲的線,牢牢牽引住他的動作。
「你……」南華想掙脫這一根根的細絲,卻發現自己的仙息神力竟循著絲線迅速被抽淨。
「如何?被這誅仙引困住的滋味還不賴吧?」張夙朝四周石壁上,拉著「誅仙引」線頭的教徒使了個眼色,數十民教徒用力一拉,將南華整個人懸在半空中。
南華忍住仙息離體的不適,咬牙瞪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張夙,沉聲道:「此乃神界之物,你區區一屆凡人,何來神兵利器!?」
「凡人?」張夙嘴角笑意微斂,「本教主才不是那種低等弱小的種族。」
南華皺起眉,緊盯面前奪舍成功的邪教教主,並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異於凡體的氣息。
能夠擁有「誅仙引」這種足以對神仙造成莫大傷害的兵器,除了天帝神將……據他所知只有一人了。
而那人,便是與創世父神一塊開天闢地,最後卻不得善終的親手足。
「歿世冥王。」南華向來沉靜的臉上出現少見的愕然,「本該被禁錮在地府深處的冥王,怎麼會出現在這?」
張夙嫣然一笑,「這可要多虧你隨手摘下的那朵小花兒,若不是她正好生在本王的封印陣眼上,本王又怎麼能讓神識離開地府。」
南華默然的望著張夙,沒料到因為當初他隨心的舉動,卻把數萬年前肆虐天地的冥王放了出來。
想起滅世預言,他目光微沉。
「既然只是神識,本尊自有能力把你封回地府。」
南華揚起手,無視誅仙引傳來的劇疼,手裡的朝陽止雪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若是歿世冥王的本尊,依他這身體兩百年的道行加上朝陽止雪肯定一點勝算也沒有。不過對方目前只是一縷神識,就算冥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