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提出的一连串自觉富有创意的建议都被我用沉默否决了,他失了耐性:“你个女人怎么那么麻烦!你自个儿说要什么吧!”
我Jing神为之一振,大笔一挥:“钱。”
叶绍:“……”
我生怕叶绍这叩门性子随便丢出个一贯铜钱糊弄我,忙又补上:“好多钱!”
齐王大人终于彻底无语了,好半天颇鄙夷道:“庸俗!”
我:“……”你以为你那些水草、贝壳、鹅卵石就不庸俗了么!!你见过谁家娶新妇送这些哒!分分钟与你和离哟亲!
叶绍嫌我俗气,我嫌叶绍小气,这场蛋疼讨论的最终结果就是我和他两谁也没肯将就谁。我气嘟嘟地爬回床上午睡,葵水余威犹在,早上出去吹了那么久的寒风小腹又开始疼了。
躺下没多久,床阁外咯吱一声响,换了单衣的叶绍掀帘而入。
我瞪他,你来干嘛。
他奇怪地看了我眼:“午睡啊。”说着自顾自钻进了被子里,发出声舒服的喟叹:“有人暖被窝的感觉不赖。”
我:“……”
也不是和他第一次同塌而眠了,但以前我都是鱼尾,现在换回了腿怎么都感觉怪怪的。我往床里缩啊缩的,尽量不碰到他。
叶绍发出声嗤笑:“你是想缩进墙里当壁画么?”
我:“……”
一刀不够他又添一刀:“还是面没什么装饰性的壁画。”
“……”我默默地把汤婆朝他砸了过去。他似早有准备,一抬手轻轻松松接下,尽是得意地看向我,看样子还想说什么讨厌的话来,一对上怒发冲冠的我,他默了默顺势转移话题:“汤婆凉了啊,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拉起被子,果断地把自己裹成了个球。不晓得是不是来葵水的缘故,我的心情说不出的糟糕,这场婚姻来得太突然也太轻松,于我就好像梦一场般,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大概是我嫁了个和自己相差太多的夫君吧。我没想过和叶绍算计过心眼,反正也算计不过他,但每每被他居高临下的鄙视还是有点小忧桑的。
揣着满满的婚后忧郁我迷糊着将要睡过去,背后忽然挨上具暖烘烘的身体,我心脏小小地跳高了下。他的手从身后探出摸索了番,落在我小腹上,温热掌心贴着痛源处,略微调整了个姿势便不再动弹。没一会,我听到了叶绍入睡后平稳安定的鼻息声,他的手始终没有挪开过。
我低头看了看,觉着自己的忧郁症又减轻了一下,也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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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日我和叶绍要接受他国使者的拜贺,一般来送贺礼的不会是一国之君,大多是比较受宠的权臣或者王子。这个时候我就要庆幸荆国国小人穷存在感低了,我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机会很少,所以也不太担心会被人贸然认出来。哪怕有一二曾打过照面的,叶绍多半也会找个理由替我推诿了去。
轮番接待了各国使臣,过了大半日我和叶绍都有些疲惫,他揉揉肩松松骨:“脸都笑僵了。”
我瞥了一眼他那张从起初到现在几乎都没什么表情的脸,你那叫笑么,没看把人家赵国的礼部尚书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我端起热茶喝了口,有点烫放下了,叶绍顺手接过。
嗳!那是我喝……看着他不带停顿地一口灌下,才拿起笔的我不知该如何写下去了。
他喝完茶望了望我:“怎么了?脸那么红”
没,没什么。我低头默默收起纸笔。
恰好外头来的通报终止了我的尴尬,侍官说是燕国的公主来送贺礼了。
别国都是王子大臣,唯有燕国是个公主,我正好奇着在,只见一抹红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礼也不行直身而立:“我三哥呢!”
我和叶绍:“……”
我险些忘记了,齐国王宫里还有燕国三王子白启这么个存在。潼关一战,从茯苓那听说白启在战场上表现不错,战事结束后叶绍赶着回齐国,貌似好像大概就忘记了把玉佩还给他这事。于是他也就迫不得已苦逼兮兮地跟着回到了齐国,之后我忙着大婚的事叶绍忙着搞定支持齐后的那班子朝臣,各自忙得没顾上他。
一日过一日,燕国丢了个王子好像也没啥动静,也不知是燕王心眼太大还是白启平时的存在感就很稀薄……
直到今日燕国这公主找上门来要人,我和叶绍齐齐想起:哦,还有燕三王子这么个人在啊。
我自觉有些对不住白启,而叶绍呢从来只有他对不起别人的份,自然没什么愧疚心虚:“令兄如今作客齐国,在我王都内左右逢源,混得风生水起,正是乐不思蜀呢。”
燕国公主全然不信他这派鬼扯,勃然大怒:“你胡说!我三哥最是讨厌你们仗势欺人的齐国和Yin险狡诈的你,怎么会流连此地不走?!”
我和叶绍:“……”不得不说,她还蛮了解白启,也蛮了解……齐国的。
她急得双颊通红,语气激动:“定是你们软禁了他!快把我三哥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