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温如悠微微低下头,“实话就是,这里并不是什么安乐的地方,可是我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任人欺骗任人宰割的温如悠了。”
她顿了顿,抬头望着沈南渊的眼,坚定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
她还是这样,纤细而倔强,骨子里一直都有的那股劲。不知何时起,她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也不会单纯天真地喊他逗他了,而是步步克制,按部就班地遵守礼节规矩。
密函里说她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看书练字,弹琴作画。他的悠儿也的确变得光彩照人,惊艳无双。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她明明是不开心的。
沈南渊沉默着,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她美好而倔强样子却令自己心疼。
突然,他将温如悠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熟悉的清香瞬间包裹。柔软的纤细身躯不禁让他的胸膛一紧。是了,这是他的悠儿,没有变。
微风轻轻拂面,菱湖的水波淡淡泛着波光。周围并没有什么来往的侍女小厮。
织雯和应觉默默退后了几步,不忍打扰。织雯轻轻叹了口气,人人羡这侯府风光,可是她失去的真的太多了。
温如悠瞪大了双眼,不料他竟有如此举动,条件性地想伸手推开他。
他的怀抱太温暖太干净,而自己真的不适合也不配。
“悠儿,就一会。”沈南渊低着头,还可以碰到她柔软的发丝。这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恳求。
他抱地很紧却不会让人觉得束缚。
就像小时候自己哭鼻子他总会抱着自己哄逗着。然后柔声说道:“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明明当时个头也不大的他却会为了自己爬树摘果子,也会用小小的身躯与比他大的男孩打斗。
那样的日子,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温如悠轻轻闭上了眼,睫毛微颤。
一会儿,沈南渊轻轻放开她,就像呵护一块珍宝般。
“谢谢你让我任性了一会。”沈南渊微微一笑,“有的时候真是怀念小时候。”
温如悠沉默,自己离那段时间却隔了一世,隔了这么多Yin谋仇恨、丑陋狰狞。
一袭白衣的他是那么美好,不沾纤尘。
他是活在阳光里的人,而自己不是,在Yin暗的角落里磨利着獠牙,孤独而害怕地防备着一切。
“下次,不要这样了。”温如悠淡淡道。
沈南渊一惊,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惹她生气了?可是明明她的眼里也露出了温柔不是吗?
“悠儿······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沈南渊连忙辩解,她不会误以为自己是登徒子了吧!
温如悠轻叹,“我不再是小时候的温如悠了,更不是你记忆里单纯善良温如悠。你知道吗,云氏如今和爹爹撕破脸,也是我设计的,为了制造证据,我不惜自己下药让所有人看到我卧病。这样心机的温如悠,只会脏了你的白袍。”
“还有上次被她诟病私会不三不四的男子,当众指摘,也是我设计的,是我故意放出消息让她信以为真。”温如悠和盘托出,前世沈南渊或许喜欢自己,当时的单纯天真现在看来是愚蠢懦弱。今生自己又怎么配得上他呢。
“是我没护好你。”沈南渊握紧拳头,满脸心疼。
“不,阿渊,是我变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温如悠道。
“所以,你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何必要用刺包着自己呢,”沈南渊直直地看着她,语气坚定,“温如悠你听好了,从前也好现在也罢,总之你就是我的悠儿,无论变成什么样。”
“无论是恶毒诡计还是蛇蝎心肠,你温如悠都是我沈南渊最珍视的人。”他加重了语气。
温如悠心头一暖,眼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没有一丝感觉是骗人的。
你或许忘了罢,我偏爱这白袍,是因为你曾经说过‘渊哥哥穿白衣服好好看’。
“权谋手段,江湖里多了去了。南陵山庄又怎会不与它们打交道?你以为它是美好的圣地,其实背后又是怎样一片黑暗?”
只是,我不愿让你看到那些黑暗啊。
“所以,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沈南渊柔声道。
温如悠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他,似乎让人无法拒绝。
两人又默契而尴尬地走了一段路。
“咦,姐姐,这位是?”温如玉甜甜的声音传来。
她今日大约打扮了一下,蓝色衣衫配上发间的珍珠玉串,很是清纯。
她平日多是娇俏打扮,怎么今日换成清丽秀气,温如悠只是隐约觉得奇怪。
大约是旁观者清,一旁的织雯却是明显发觉,这温如玉明明是照着温如悠的打扮来的!
“织雯,她是?怎么感觉和小姐如此像?”应觉小声询问。
“肯定是见庄主来了,故意这样投其所好的!她可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