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
唇,道:“染儿从不曾认为自己有错。”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错是没错?”唐韵蹙着眉头,
细眯起眼,平静无波的声线里,隐隐透着怒意,以及,丝毫
不加掩饰的杀气。
唐染闭了闭眼,十分坚定,坚定的像当年的洛雨菲一样
:“生当无悔,死亦无憾。愿来世续前缘,也再不要如此生
身不由己。空叹息,自惆怅,日日添新愁,夜夜怨明月。”
却,始终都逃不开这家世,割不断这血亲。
“那好,你这般执迷不悟,就从明日起,去九重天思过
忏悔,永世不许再出唐家半步。”唐韵一甩手,侧过身去,
不愿再看唐染一眼,心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叛和悲伤,而堵
得发慌。
想死在一起,竟也是痴心妄想。唐韵始终不会让她们如
愿,纵是死了,怕也是天南地北,尸骨不得相见。
生离不易,死别更难!唐染没能如获大赦般喜悦,只低
头不语,这最后一丝亲情,最终化作死气沉沉的淡然。许久
之后,她再抬起头来,十分恭敬的对着唐韵磕了三个头,全
作是离别之礼。她这一去,也全当是还了唐家从前这十多年
的养育恩情。
唐染身子不好,又跪了许久,起身时有些费力,唐韵还
是侧着身子,只作未见。
唐玥在院子里等唐染,见她完好的出来,才稍稍的放了
心。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有小丫头来说门主叫她进去问话,
她也只好叫唐染先回云楼,自己去屋里见姥姥。
唐韵见了唐玥,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洛雨菲到
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荣少爷说,是死了。”唐玥心里叹息,姥姥终究是不
放心洛雨菲的,非要置她于死地,才肯罢休。
“依你看,这是真是假?”唐韵似笑非笑,盯着唐玥,
怕她也欺瞒自己。
“依玥儿看,是真非假。”唐玥眉梢一抖,知道姥姥定
然不信,又接着道:“东方月白来时,还说过一句话。她曾
说,她家少爷说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唐韵心里狐疑,她沉默了半响,又道:“他倒是谦虚的
很。七夜相思都解的了,何况是内伤过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姥姥您又何必,非要与一
个已故之人多做计较?”唐玥明白姥姥唐韵心里的怨气,可
姥姥若是一直不顺了这气,洛雨菲是生是死,连带着唐染,
岂不是都一辈子难安?
唐韵心意已决,也不答唐玥的话,只淡淡道:“从明日
起,染儿会去九重天思过忏悔。你去陪一陪她吧,日后再想
要见,可不容易了。”
唐玥身子猛然一颤,不置信般的微皱着眉看向唐韵,心
里生起的怨气越发的浓重,道:“不是一定要面壁,才算是
思过。面壁但不思过,那如何能叫面壁思过呢?心,佛,众
生三无差别,只要内心真正的忏悔,自是不必拘泥于外在的
形式。染儿大伤未愈,身子不好,姥姥何苦非要她去那无人
之所,受尽苦楚?”
☆、第一百零七章 成算在心
唐韵微笑着摆了摆手,显然是主意已定,由不得旁人多
言。可唐韵那看起来分明是明亮柔和的笑,却让唐玥看不出
一丝温度来。想必是唐韵,也觉得心凉了。
唐玥不再多言,躬身行了礼,出了竹园便往云楼去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上吊的梁。洛雨
菲若是没死,怎能查不出半点风来?”唐玥走后,唐韵看了
眼才进来站在一旁,半弓着身子的唐忠,声音又泛起了丝丝
凉意。
“要不要,找荆门的人去?”荆门又称刺客楼,整个荆家
就是杀手之家。凭着自身的本事,这世上,还没有几单生意
是他们不敢接的。何况洛雨菲,只是江湖中人,既不是朝廷
显贵,也并非皇亲国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这事牵扯着荣瑾瑜,还
是小心为上的好。”同族之人,未必就没有异心。不知是因
为子孙的悖逆,还是因为提及了荣瑾瑜,唐韵一直很平和的
语气,终于起了一丝颤意,也让唐忠稍稍有些紧张起来。
“是,唐忠明白。”唐忠点了点头,唐韵的意思,他全
然明白。到底是一直跟在唐韵身边的人,管家这个位置,日
后,就要换唐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