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看酒瓶,心里大概定了点:除了她喝的那些,师雩自己大概就喝了一杯不到,还是在节制,那就好。
“她们急什么啊?”师雩笑了,他的态度很暧昧,不想去上班,但也没有很抗拒。骆总猜测他大概还在考虑,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现在,杀人案的嫌疑了了,剩下的案子怎么判,对他来说其实都不会伤筋动骨,师雩给自己留的后手,足够他下半辈子躺着吃喝玩乐了,这些都是不会受他的名字改变影响的财产——全在海外呢。骆总现在就怕他想一想,索性浪迹天涯去寻找自我,那就真的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可能这样他会快乐,但,她也不是那么好的人,就像是师雩一样,她也有私心。留在眼前,至少还看得到,也许也还能等得到,跑出国那就真的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怎么不急?原来你走了,你的客户都是悦悦维护,她是和你一起接的客户,需求都了解,跟进起来轻轻松松,也还勉强能糊弄过去。现在悦悦也不做了,你们的客户谁来接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客户想啊。”她没好气地说,“好比宋太太,她女儿下一步手术,谁做?求求你,为客户负点责好不好啊。”
说到宋太太,这个是触到师雩软肋了,他僵了一下,“胡悦她……”
骆总期待地看着他,却从师雩脸上看到同样的表情,意识到师雩大概是想从她这里探听点消息,她好气又好笑。“她还回不回来我真不知道!我现在连她去哪里了都不知道——美签不是十年吗?她上次去过迈阿密,说不定,现在就跑到夏威夷去野了呢?”
他这么问,是希望胡悦回来接手这些病人,他好跑,还是担心她决定回来上班,她要有回来的意思,他就不回来了?骆总心里猜度着,也不无叹息,当然她不可能希望他们如胶似漆,但是……
如果连胡悦都不能留在他身边,那,师雩也太寂寞了。
但,他们又是这样的情况。除了叹息,还能说什么,规劝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劝和做不到,劝离也觉得过分残忍,骆总满心里都是盘算该怎么把师雩留下来,几乎错过了师雩的笑声。
“夏威夷?她不会去的。”
他说,提到胡悦,表情毕竟不同,笑容在脸上熠熠生辉,语调半点疑问没有,斩钉截铁的陈述。
“她应该回老家去了。”
嗡鸣声中,飞机落地,一个小小的人影走出机场,钻进车里,驶向稻田。
“——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久等了,明天给大家送上一章的红包
其实骆总真的不是个坏人,只是个和大家一样有心思的人,我还挺喜欢她的,这文里除了袁苏明以外我觉得没有什么很坏的人
这几天字数都挺多的,转圈圈,希望明天能日更!
219、说给墓碑的话
“避一下啊, 鞭炮响喽!”
‘噼里啪啦’,几盘鞭炮响起, 给寂静的公墓多添了几分热闹, 不是清明冬至, 墓园里没什么人,平时来下葬的家属也很少有像今天这批人一样喜笑颜开的。十几人聚在一起, 轮流上香祭拜,“妮啊,你可安心了吧,你女儿好出息了呢,大医生了。”
“你在地下放心了吧,案子查好了哩, 悦悦去s市查的, 可还记得那里啊, 东方明珠啊, 你小时候带她去过的……”
“悦悦现在可本事了, 你安安心心的啊,很快就买大房子,把你牌位接去享福了, 晓得啵?”
这些三亲六戚,对出门在外的年轻人, 更多的仿佛只是存在于微信中问候的名字,大家分散全国,平时用得上彼此的时候都很少。大家的感情未必多亲密, 但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体会到血缘的厚度,不管平时怎么样,今天胡悦父母两边的亲戚,还在老家的都全到齐了,脸上的喜悦和欣慰也的确发自真心。这种时候,就觉得人多还是气氛好些,热闹都是加倍的热闹,不管是不是面子情,至少世上还有这么多人,会因为十二年前早为人遗忘的命案破获而高兴。
“谁能想得到?”
胡悦上了大学就几乎没有回过老家,母亲的坟墓,都是舅舅、父亲这边,每年清明上坟的时候捎带着拔拔草,今天一大早亲戚们就全来了,看着泥水工修葺好坟茔,擦好地、铲了青苔,摆上供品,上了香,又开始燃鞭炮,这是当地习俗,给亡者送信,让他们来享受香火。
亲戚们正好也就借此在一旁的凉亭歇歇脚,免不得就要话当年,“悦悦现在也这么出息了——真是快,是太快了,你两三岁的时候,被你妈妈抱来拜年,穿一件红色的棉袄,就这么高,比门槛稍微高一点点,像一颗球,你还记不记得?”
众人都笑起来,胡悦也微笑,“我记得,姑姑说过蛮多次的。”
不说堂的表的,她有三个姑姑,一个伯父,舅舅阿姨也有两三个,好几个远走他乡,和家里联系十分稀少,留在本地的也都是平民百姓,没什么能量。说话的二姑家境也不算太好,不过,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