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青来得很快,和他一起来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睛炯炯有神,带着掐金丝的阔边眼睛。
黄宣学着老妈的样子站在门口迎接了两人,楼平很快倒了两杯茶水,不着痕迹的站在黄宣身后,介绍道:“这位是刘子青先生,业内知名人士,人面很广。这位是沈秉德先生,行内有名的艺术品鉴定师。”
“麻烦两位了。”黄宣笑着道:“因为我不认识什么人,又是给人帮忙……”黄宣解释了几句,把早已放在桌子上保密协议拿出来道:“邮票的面值比较大,所以,呵呵。”
“这个自然。”刘子青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一副Jing神抖擞的样子,说话平和得体,认真地看了保密协议就签上了大名。却不因为黄宣年级小而有什么异色,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间超规格的办公室和黄宣的身份。
管家远远的坐在墙角看报纸,黄宣令其在房间中间拉了屏风,不忌会被看到。等到沈秉德也签上了大名,楼平早已知趣地离开了办公室,黄宣将协议收好,小心地把集邮册拿了出来。
“呼——”绕是二人见过无数珍品,还是被这一整版的吓了一跳,来前二人还猜测黄家公子会拿出什么邮票,倒也想到了,甚至是价格更高的大一片红(注1)或者清朝大龙票,乃至印花壹元,但想来想去,也没料到会是一整版的。这并非说这套邮票更有价值,而是,整整一版所具有的视觉冲击力。
“这个想要先请沈秉德先生鉴定一下。”黄宣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好的。”沈秉德推了推眼睛边框,深吸了一口气,翻出随身的皮包里的工具,看样子是先从纸张和刷色鉴定了起来。
黄宣这时则端详着刘子青,从表面看来,这是个很稳重的中年人,收起了惊讶的声色后,并没有因为可能的横财而喜形于色,原本依照黄宣的估计,1000万的5%也差不多等同于此二人一年的薪水了。
刘子青似乎并不在意一个15岁的少年的视线,悠闲的喝了两口茶,见沈秉德已经完成了大半的工作,开始看起齿孔、背胶,这才道:“黄先生,不知道您准备在什么价位上出售这版邮票?”
“你的估价呢?”黄宣摊手道。
刘子青想了想,道:“据我所知,的四方连一共只有3个,05年我们拍了一个,110万成交,当时就是最高了,按说整版的应该更值钱才对,不过前几年展出过一版……”
黄宣耳闻目睹,立刻明白了刘子青的意思,道:“我这一版和他没关系,你就估价吧。”
“1500万。”刘子青立刻放心道:“其实放在我们拍卖行可以卖的更高,甚至创纪录也有可能。”虽然黄宣开出了5%的佣金,两人分也能独得30余万,但若是能将之拉到拍卖行,得到的其他收益却可能更多。
黄宣不为所动的摇头道:“我朋友的意思是尽量少人的知道,卖的价格可以少一点。”停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就最近几天吧,麻烦你给我找几个有实力的买家。”
“没问题。”既然黄宣已经决定了,刘子青也就只好安心的赚佣金,天大地大,有货的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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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天的功夫,一位姓张的收藏家就开出了1750万的价格,黄宣自然没有二话,通过家族律师将手续办妥转账,这个时候却不需隐瞒什么,反正自己的账户里多了1000多万,老妈迟早也会知道,就是她不去看,家族会计每月查账也逃不脱。
很自然的,张馨仪第一时间收到了律师的通知,黄宣也在“第二时间”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老妈板着脸坐在书房的大靠背椅上,黄群盛愁眉苦脸的陪坐在一旁,他的实验做了一半就被电话sao扰回家了,相比之下,对于教育儿子,他实在是兴趣缺乏。
黄宣讨好的坐在对面笑着,他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是自己老妈,他这也算是劳动所得不是,现在物流不是很火吗,他也不过就是物流的远了点罢了。何况黄家子弟,除了他这位一门心思要当爱因斯坦的老爸,哪位手上没有个几千万,自己不过是得的早了点,方式特别了点罢了。
正这么想着,黄群盛坐不住了,道:“儿子,赶快给你妈和我交代,邮票是谁给你的?”
“我淘的。”
“淘了整整一版?”张馨仪脸都要黑了。
“过程是有点曲折,但结果的确如此。”黄宣这算是实话实说。
“在哪淘的?”
“夫子庙。”
“从夫子庙淘了一整版?”张馨仪的脸彻底黑了,就算她从不玩邮票,也知道的名声,从邮票市场检漏捡了整整一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惜眼前这个是自己儿子,要不早就开除了……
黄宣早就想明白了,要掩住这么多钱对他是太有难度了点,但要熬住眼前的“严刑逼供”,对于具有多年经验的他而言,就当多考了期末考试而已。
沉默了半晌,黄群盛咳嗽了一声,道:“小宣,1600万可不是小数目,现在是在家里,我们如果不搞清楚,等到外面的人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