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会他,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扭过头去望着远方。大风堡内其实并不小,再加上没有多少石制木制的房屋,有些地方还搭着帐蓬,更显的空旷。
此时,刑场周围站满了兵丁,外围则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陆续聚集过来,熙熙攘攘地人群里并没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先生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条顿公爵的人在对付他,这个七皇子也在对付他……,不会的,杰迪先生本领那么大,还有毕加索先生和莎莉小姐帮他,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洛丽塔!”眼看着这小狐女神游物外,心不在焉七皇子有些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声音不觉提高了几分。
但是一抬眼,苍凉的风吹着小狐女那娇小的身子,一头雪白的长发随着风飘扬,发丝如星痕瞬闪,那张雪白的小脸映着夕阳的余辉便多了几分凄迷的美,看得他一阵心动,原本想说的话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下去。
小狐女抿抿唇,扭头向那断头铡看去,一个粗糙的木架,环形的扣环,高处悬着一柄铡刀,铡刀和木环上都是黑色的血迹,显得污秽不堪。
小狐女先是不经意地蹙了蹙秀气的眉,然后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用戴着镣铐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那断头铡走去,扶着木架慢慢躺下,把纤细的颈搁在木环里,然后闭上了眼睛。美丽的睫毛覆着她的眼睑,形成了微微上翘的迷人弧形,神情是那么恬静。
多西特皇子惊怒交集地跳了起来,象受伤的野兽似的嘶吼起来:“你竟然选择死?你竟然选择死?为什么?为什么?!”
“启禀七皇子……”
“你给我滚!”多西特一指台下那个匆匆跑来的士兵:“否则我一剑劈了你!”
“可……可……皇帝有旨……”
大巫师一听连忙拉住七皇子,向那士兵追问道:“陛下怎么说?”
那士兵急忙禀奏一番,多西特皇子一听心中恍然大悟:“难怪她从容赴死……,原来她爱的是那个蓝发的杰迪。那杰迪为了她,竟然辗转数千里,独自来到我大风堡,公开向我父皇索人!”
妒恨之火在他的心头熊熊燃起,多西特冷笑着问道:“父皇说,此事由我全权处理?”
“是!”
多西特一咬牙,恨声道:“好!来人,马上给我铡了这不识抬举的小贱人!”
“慢!”他忽又急喊一声,满脸怨恚地冷笑道:“把她带下来,我要让她亲眼看着那个杰迪去死!”
“你去,告诉那个杰迪萨克尔,就说我索伦帝国皇帝只要诏令可下,没有人配和陛下平起平坐、讨价还价。叫他立刻释放九公主,跪进大风堡,拜在我的脚下磕头,我或许可以饶他一命!”
那卫兵应了一声匆匆去了,多西特又道:“昂格鲁将军,马上调动人马,不许那个杰迪逃走!”
他转首又对大巫师道:“大巫师,立刻多调些巫师来,今天我叫他插翅难飞!”
大巫师暗道:“他单枪匹马穿越数千里大漠草原一直追到这儿来,难道是来给你下跪磕头的吗?明知他不会答应……,七皇子这是妒恨之下根本不顾九公主死活了。”
不过想归想,这位视人命如草芥的大巫师倒觉得七皇子如此心狠手辣才有点一国大帝储君的味道,是以急忙命身边一个学徒去皇宫唤人。
小狐女听说杰迪真的来了,还捉了九公主为人质,一时又惊又喜,忽听这七皇子竟不顾妹妹死活,不由惊怒交集。
九公主去为皇兄采药,险些死在外面的事,在派去采药的另一路人马回来时,她就已经听说了,万万没想到七皇子横下一条心时竟全无手足之情。
在她想来,杰迪先生要救她也唯有以皇室重要人物为人质这个办法了,如今七皇子全权处理此事,连皇妹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杰迪先生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这一想把小狐女急的冒出一身细汗,若不是根本看不到杰迪的人,她早就振臂高呼向他示警了。
杰迪静静地等在城门外,身边除了九公主早已不见一个行人。风仍凛冽地刮着,沙尘时浓时淡,人影便也时隐时现,在一片荒原中显得异常荒凉。
忽然,紧闭的城门打开了,大批的士兵跑了出来,枪戟如林、刀并如山,弓矢吱呀呀上弦,迎着杰迪二人密匝匝一片。
杰迪心中一冷,对脸色变的惨白的九公主道:“看来,你父皇并不怎么在意你的死活。”
一名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从队伍中间缓缓走了出来,趾高气昂地高声宣布:“奉索伦帝国皇帝之命,七皇子全权负责此事,七皇子吩咐,着你释放九公主,跪进大风堡,或可饶你不死,还不听命行事?”
荒原上的风呜呜地呼啸着,那将军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九公主的心已经冷了,她的心也象那荒原上的风一样发出了呜咽的哭声:
她和七哥是一母所生,此时又为了七哥去冒险取药,险些就此葬送了性命,然而……他为了那狐女,竟可置自已生死于不顾!”
杰迪静静地听着,那将军“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