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呼唤着她,“顾姑娘,顾姑娘,快醒醒,你莫不是真的要杀了白穆兰吧?”
杀了穆兰……怎会,自己怎会对穆兰出手!她心中一阵刺痛,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耀眼白光,却是来自千锋,一个女子横挡在她的面前,千锋剑刺入她的胸口,苍白的血ye从剑锋滑落。
“倾城……倾城!”她猛地回过神来,松手上前扶住她,心中惊怕得几乎失了分寸,“是我伤的你?我怎么……”
“莫要自责,若非我自愿,你伤不到我的。”倾城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已没什么大碍,又伸手指指自己身后,“你看,她没事了。”
顾靖悦转头看去,只见白穆兰神色平静的躺在一个人工挖成的小池中,倾城的血ye缓缓流淌,尽数流入其中,几乎盖住她的半个身子,而最让顾靖悦吃惊的是,白穆兰已经鳞化的半边身子此刻却已经回复往日白皙的人类皮肤。
“倾城,你干了什么?”顾靖悦回头望着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似被她感染,倾城也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有人说我的血是世间最纯净之物,也就是你所缺的最后一样东西。”她又抬起头,九州就站在她们身边,倾城对她轻叹一口气,道:“就别说什么许久不见的话了,我们会把大荒从白穆兰身体里逼出来,同时保护白穆兰安然无恙,你呢?你的筹备完成了吗?”
“……完成了。”九州一笑,伸手取出四个晶石,又将一个泛着金光的珠子拿出,“劳烦你了。”
“若觉得麻烦我,等事情过后你和木子就请我吃饭吧,也不知那家小馆还开着没有。”倾城与她对视一笑,起身用手握住千锋,直接拔出,白色的血ye瞬时喷涌而出,不过一会儿就将小池填满,她自愈了伤口,将千锋递给顾靖悦,道:“开始吧。”
九州在她们身后将装有自己本体的小珠轻轻转了一下,眼神微沉,她没有找到第五只害兽,但也无妨,用自己的本体也可以组成**封印,她心念一转,正准备将自己的本体用晶石封住,却听得一声大喊,“九州大人等等!”
回头一看,却是一从未见过面的人类男子。
顾靖悦也回了头,看见那人,吃了一惊,“张逸?你怎么没和米顿大师一起走?”
张逸看她一眼,却没有回话,而是走到九州面前,脸色苍白地道:“我自己来了,九州大人不用牺牲你来完成封印。”
“你……”九州有些疑惑,定眼一看,却是大惊,“是你!”
“是我,”张逸苦笑一声,“劳烦你找了我这么久,我也该是时候和其它伙伴团聚了。”
“你还真是……”九州摇头苦涩一笑,“你本无罪,只是可惜当初站错了队。”
“或许吧,这时候讨论有罪无罪太迟了。”张逸闭上眼睛,双手垂下,“来吧。”
九州也不再犹豫,左手Jing光大震,狠狠将他推了出去,金色的闪电包裹他的全身,刺眼的光瞬时遮住天地,顾靖悦错愕地望着她们,却见张逸在那闪电之中缓缓变了样子,形似一只山羊,尾巴却有三条,似狐尾。
“等……”顾靖悦焦急起身,心中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不明白什么,她下意识要去救下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倾城拉住了她,低声道:“他是害兽,长云。”
害兽?那个带着几分狡猾有些时候又憨厚极了的少年?顾靖悦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白光包裹住长云的身体,一个熟悉而轻柔的声音在顾靖悦耳边响起。
“涞姐,再见了,这次是真的永别了。抱歉,是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来自小村庄的少年,而是害兽长云,我第一次见到涞姐的时候,其实才刚刚从封印中解脱,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记得我是害兽,为世间所不容。我知道有人在找我,可我不像其它害兽那般厉害,怕死却又保护不了自己,只得化为人形躲起来,然后就遇到了你,遇到了青猢和杜楠。这几个月来我过得很开心,甚至心里总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而不是害兽……说了些废话啊,涞姐,你有时间回去看看青猢他们吧,他们定然也在担心你呢,替我问他们好。”
白光黯淡下来,一颗透明的晶石出现在九州手中。
“开始吧。”九州望着她,黯然一笑,“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即使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他所犯的暴行也是真实存在的,我只是……”顾靖悦咽回心中酸涩,“稍稍有些难受罢了……”
万事俱备,顾靖悦撇开一切情绪,转头蹲在白穆兰身边,将她扶起,轻轻褪去她的衣衫,让她坐于白色的血ye中取出那瓶剔透的圣泉,和一颗小小的纽扣电池。
扶住白穆兰的身体,将圣泉一点一点喂进她的嘴里,又将那颗纽扣电池贴在她的额头上,顾靖悦退了几步,盘腿坐下,与白穆兰面面相对,嘴里缓缓念起灵系神兽印在她脑海里的咒语。
倾城守在她的身边,九州守在白穆兰的身边,两人都预备着若有差池就随时出手。
咒语每念一段,白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