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无语:“你开关在哪儿呢?”
江一顺摆摆手,喘着气奇道:“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你在他面前耍这么一出,等他妈走了,他不得找你麻烦吗?”
顾遥一脸理所当然:“他做错事了,为什么我不能说?他是加害方,我是受害方,还变成他有理了?”
顾遥看了一眼教室,还没什么人来,于是在楼梯口前的大阳台栏杆上趴着,往下看Cao场上的升旗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尽量躲着他走,免得再被找麻烦,自然更不会主动去告状;还有什么……男人面子的事?告诉家长老师,就好像不配当个男子汉了?”
顾遥伸手虚空点了点,跟江一顺说:“同学,别搞错了,做了卑劣的事没面子的人是他,不是我,不配当男子汉的也是他,不是我。”
江一顺不笑了,一手撑了下颚,也靠在栏杆上看顾遥:“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没有几个人会这样做。毕竟比起招惹混混无赖,自保更划算,也没必要跟那种人浪费时间。”
“那是别人,不是我。”顾遥一挑眉,“好人就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善良没有牙齿,就是懦弱。”
江一顺对顾遥比了个大拇指,没再说话。
第三节课下课后,苟冬行的母亲果然找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苟冬行。
顾遥给了她药费票据,苟冬行的母亲也没多话直接给了现金,然后又让苟冬行当面道了歉。
顾遥的班主任这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等苟冬行的母亲离开后皱眉说:“你家大人怎么说?”
顾遥吊着胳膊,坐在办公室椅子里,说:“他们不在家,不知道这事。”
“他们……”班主任翻了一下顾遥的入学资料,顿了一下,“两人都在外省?”
“嗯,工作需要。”顾遥似乎早已习惯了,“我一个人在这边,没事,初中我就一个人住了。”
班主任却似乎更担忧了点:“需要我跟你的父母说一声吗?苟冬行……不是第一次惹这种事了,你当着面告了他一状,我怕之后……”
“没事,不用跟他们说。”顾遥笑了笑,他笑起来特别爽朗,和对着江一顺总是烦躁的模样不同,看着格外令人亲切,“说了也没用,平白让他们Cao心嘛,我能解决。”
“有任何问题都要及时告诉我。”班主任只得点头,“你……高中怎么没考去你爸妈工作的地方?”
“在这边习惯了,我朋友什么的都在这里。”顾遥说,“过去了,他们工作忙也没功夫照顾我,跟在这边没什么不同。”
“那……行吧,生活上有什么烦心事,也一定要告诉老师,好吗?”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人,笑了笑,“比起老师,我希望先当你们的朋友。”
顾遥点了下头,站起来时才发现长桌的另一边,隔着高高的书本和作业,对面椅子上也坐了个人。
正是江一顺。
江一顺不知道在那儿坐多久了,一直低着头,听到顾遥起身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顾遥顿时有些尴尬。
江一顺若有所思地看他,随即五班的班主任过来,拿了一叠名册和课本交给江一顺,叮嘱了几句让他走了。
顾遥出了门,江一顺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回教室,谁都没说话,快到五班的教室门口时,江一顺才突然喊了一声:“哎。”
顾遥回头看了一眼。
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挤进了灿烂的日光,在水泥地上铺出大片炫目的光晕。
顾遥披着校服外套,微微回头,光线打在他Jing致的下颚上,露出一点好看的侧脸,光斑仿佛在他睫毛上跳舞。
江一顺盯了他一会儿,说:“我家离你家不远,只多一站的距离。”
顾遥皱眉,表情不解。
江一顺说:“你不是问我吗?早上的时候……为什么刚好在你上车的公交站。”
顾遥转过身来,站在日光里看他。
江一顺说:“昨天去你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然后早上……想试一下能不能碰到你,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
顾遥莫名其妙:“所以呢?”
江一顺难得局促,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脑海里又浮现顾遥对班主任说的——我一个人在这边,没事,初中我就一个人住了。
他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说:“以后我可以每天跟你一起上下学吗?你看,我们住得挺近的,还顺路。”
顾遥有些意外,没答话,转身走了。
江一顺在原地站了片刻,不知道是沮丧还是懊恼,挠了挠脖子唉了一声。
当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顾遥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江一顺等在楼梯口。
男生还是挎着黑红相间的书包,见他出来,将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之后似乎又不知道该把手往哪儿放,三秒后,又插回了裤兜里。
顾遥:“???”
武涛倒是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