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和西北联姻的先例,此举甚是不妥。因此,结亲一事,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希望诸位,不要再提起了!”
孟炻也出声对孟茂行道:“如今李康路还没有打来,我们就如此惶惶不可终日,迫不及待的要把三妹送给他的儿子,除了让李康路更猖狂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好处?!”
他说了这话以后,那武官队伍里,已经有些赞同的声音,只是大部分人还是带着一脸犹豫和几分恐惧,在那里交头接耳,说着李康路的各种可怕之处。
孟茂行身后那位和他同样魁梧的年轻人,他的长子孟灼一步跨到孟茂行面前,对他道:“父亲大人,众位文武官员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如今为了这许地百姓的性命,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他又道:“烟儿不能许配给他们,但我们可以挑选出众的江南美女,和金银珠宝,派人送到李康路那里,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好好Cao练兵士,已备不时之需。”
阶下众人连声附和,不过,不少人心里仍然觉得,这个办法不如联姻管用,还有人小声嘟囔着“三小姐”、“婚事”云云。
孟茂行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没有继续出声制止。
正当他在案旁沉思的时候,忽然听见阶下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想不到闻名天下的江南孟家,如今竟然要靠卖女儿,来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了啊!”
孟茂行勃然大怒,重重的在案上一拍,道:“是谁在那里胡言乱语?!”
他往下一看,只见一个随从模样的少年负手立在阶下,一双凤眸烁烁如辰星一般,傲然看着自己。
孟灼喊道:“这是谁的小厮!竟敢说出这样的浑话,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和主人一并绑了,稍后发落!”
孟茂行正仔细盯着吴攸的脸看,听见孟灼的话,忙道:“慢着!”
说罢,他走了下来,到吴攸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颇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敢问阁下是谁?又是怎么来到我这江沅的府衙里的。”
吴攸道:“孟大人,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四周的许地官员七嘴八舌在旁边叫道:“你到底是谁,连姓名都不肯报上来,有什么资格在孟大人跟前说话!”
吴攸丝毫不理他们,对孟茂行道:“大人,你可知道,太子为何去找李康路?”
孟茂行原本对什么血书、勤王之类的传闻都是将信将疑,如今听吴攸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却一下子心里一沉——太子,果然是在李康路那里!
方才提出让孟烟联姻的那干瘦的男子又开口道:“当日周曾放火烧宫,现在赵扬将军在行宫里寻着了周曾立的皇帝,却发现他不过是个太监!可见真正的太子,早已是凶多吉少了!”
吴攸方才已经知道,这干瘦的人就是昨天提议让孟烟嫁给李康路的儿子的两个个人其中的一个,心里对他非常厌恶。
说话间,孟炻怕吴攸占了下风,已经走了过来,立在她的身后。
吴攸回身看见孟炻携带的配剑,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后伸出手,一把将那剑抽了出来。
众人都慌了手脚,大喊:“快来人!有人要行刺!”
吴攸把剑一挥,直戳在那名提议联姻的官员胸口,轻轻一戳,那官员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对孟茂行道:“大人救我!”
廊下的侍卫这时候都跑了进来,把吴攸团团围住了。却因孟炻就护在她的身后,孟茂行也没有开口,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吴攸丝毫没有把剑收回来的意思,反而用力握住剑柄,又往里推了几分。这回,那官员的外袍已经被划破了,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他胸口处一阵钻心疼痛,知道剑正在慢慢往里刺着,什么脸面也不顾了,大声求饶起来。见吴攸还不停手,高声叫道:“造反了!要造反了!”
吴攸厉声喝道:“是谁要造反!你们都看个清楚!”
说罢,她将攥紧的左手伸到孟茂行面前,五指展开,问道:“孟大人可识得此物?!”
孟茂行原本心中就在打鼓,一看那金印,再不怀疑,“扑通”一声跪下了,道:“臣下有眼无珠,实该万死!”
这堂内的人都傻了眼,孟灼凑过来一看,却不认识这是什么,只得随孟茂行一起跪下了。待众臣陆陆续续的都跪了一地,孟茂行方道:“不知尊使持太子金印到此,有何见教?”
吴攸冷冷的道:“许地的良臣志士们自有打算,何必要听我的‘见教’呢?”
孟茂行忙磕了几个头,对殿外吩咐道:“快来人!把这几个妄论国事的jian人给我拖出去!”
接着,又对吴攸道:“这些人我自会处置,不劳尊使动手。”
吴攸猛的把剑一收,掼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吓得跪着的人们打了个寒战。
吴攸高高举着那金印,沉声对孟茂行和一众官员道:“我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为何大晋百年基业,